安王和晋王就这样被请出了驿站,安王在外面不服气地又叫嚣了两句,这才在晋王的劝说下离开了。
两人很快告了别,各自上了他们的马车。
他们可不像自家那个傻侄子,好好的屋子不去住,偏偏要住进那个没什么好东西的驿站里头,说不定身上的一些毛病,就是在那个驿站里染上的呢!
晋王是这么想的。
安王在与晋王分别之后,他的马车很快就驶入了洛州城的一处宅院里。
这虽然是安王的下人紧急为他置办的屋子,但从内到外无处不精巧,哪里都透着一股奢华。
对此,安王颇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抬手挥退了下人,仅留下自己的谋士。
等到屋内只剩下他与对方时,安王才对面前的白衣谋士笑道:“先生果然没猜错,我今日去见了我那个侄儿,他果然已经病重,和我说两句话便咳嗽一声,看起来就是命不久矣啊!”
白衣谋士摇了摇他的扇子,对着安王说:“殿下这次可是猜错了,你今日见到的那人,根本没有病。”
“什么?没有病?这不可能!”安王一脸的难以置信,“他的脸都白成那样了,脸上瘦的都能见骨头了。那么多大夫都诊断出来,他得了不治之症,他怎么可能没有病呢?”
白衣谋士见他不肯相信,不仅不慌张,反而笑得愈发得意:“殿下只知道有十几位大夫诊断出陛下生了病,却不知道有更多的大夫,在为陛下看诊过后,就悄悄离开了。属下之前特意去探查过,离开的那些人中可有不少公认的神医,其中有许多位更是有着医者仁心,绝对不可能看着陛下病重,却不管不顾地离开。”
白衣谋士的话说一半留一半,让安王听了也觉得奇怪。
“那你的意思是?”
白衣谋士:“属下的意思是,今日驿站内躺着的人,根本没有病。而他故意装病,还留了那么多大夫看诊,就是为了将自己病重的消息传出去。”
安王一拍大腿:“哎呀,没想到我那个侄儿居然如此狡猾,他是不是想借这个机会,来探查臣子的忠心?还好先生你明察秋毫,一眼就看穿了那小子的把戏。否则我若是真的信了他病重的消息,就这样轻易地举兵,他又忽然以一副健康的身体跳出来,那我岂不是就会被抓个正着?!”
自以为猜中了对方阴谋的安王不由地叹道:“没想到啊,我那个弟弟脑子不聪明,生出来的孩子倒是个鬼精灵。莫不是,跟在霍筠澜身边久了,所以也成了精了?”
这边的安王还在为自家侄子的狡猾感慨万千,而他的谋士却又摇了摇头:
“殿下,并非如此。属下的意思是,那人并没有生病,而您的侄儿也并不是驿站里躺着的人。”
此言一出,整个房间都寂静了一瞬。
安王毕竟是一国的王爷,他骤然爆发出的气势也并非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但白衣谋士却在对方变脸之后,继续悠闲地品茶,仿佛并没受到任何影响。
安王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谋士刚刚说了什么。
他沉着声问道:“你可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这种话若是传了出去,稍有不慎你的脑袋就别想要了,到时候即便是我都保不住你。”
白衣谋士丝毫没被威胁到,继续笑道:“殿下何必这么紧张,属下敢这么说,肯定就是得到了相关的证据。难道在殿下眼里,属下就是这么信口开河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