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拿过了独孤盛手中的杯子。
独孤盛盯着那只手,修长,白皙,无可挑剔,但以独孤盛此时的境界,却分明能从这支手中读出毁天灭地一般的力量。
茶杯被拿走的那一刻,独孤盛整个人都松了下来,仿若那只茶杯是个千斤重担压在身上,此时终于被拿走,全身都轻松了。
独孤盛这时才来得及看一眼面前坐的这个人。
年约二十,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高挺的鼻梁,不管再挑剔的人,都无法从他脸上找出瑕疵。
独孤盛蒙了,有如此修为的二十岁高手?是什么来头?要做什么?
可是他不敢问,能在杨广面前混的如鱼得水,独孤盛可比宋鲁奸诈多了,有的事情是不能问的,一旦知道了答案,那也就离死不远了。
年轻人把茶杯送到嘴前,请泯一口:“嗯,茶不错。”
独孤盛只好陪着笑脸点头。
他是独孤阀仅次于尤楚红,独孤凤,独孤峰的高手,在朝野中权势也是极大,他从没想过,他会像巴结一样,陪着笑脸跟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说话。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楞一下,想一会,砍你一根手指。”
“是。”
“独孤峰在哪?”
“家兄在长安……”
“为什么不在江都陪伴杨广?”
“鸡蛋,总不能放在一个窝里把……”
“尤楚红呢?”
尤楚红是独孤盛,独孤峰生母,平日若有人敢直呼老娘的姓名,独孤盛必然要他姓名,就算不能杀,起码也要打个半死,可此时自己的性命都无暇自顾,面子就顾不得了。
连忙回答道:“家母与家兄在一起。”一丝停顿,犹豫都不敢有。来人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自己的卧房,那肯定就有十成十的把握将自己格杀当场,更别说砍几个手指头了!
习武之人最终四肢,若是身体残缺了,武功肯定极受影响,那可是比死都难过。
年轻人问一句,他就答一句。
越问越快,越答越快。
那年轻丝毫不给独孤盛反应的机会。
到最后,年轻人突然问一句:“杨广今夜在哪里就寝?!”
“归雁宫……啊!”独孤盛惊叫一声,突然站起,恐惧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一言不发。
那年轻人,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