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虽坐在床上,可眼神却不甚清明,瞧着像是发梦了。
一张嘴开开合合,念叨着什么。
“菊花?”
王桃丫正要上前,跟着她进来的陆盈儿一把抓住她,捏着嗓子道:“你先别过去,我爹说人半梦半醒的时候不能叫,醒了要成傻子的!”
王桃丫本是个唯物主义者,自然不信这些,不过她都已经来到了这个时空,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只两人悄默声的盯着菊花,菊花嘴里还在念叨着。
“乳……”
“乳……”
“肉……”
“噗嗤——”陆盈儿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王桃丫脸上也挂了笑意。可不是么,这丫头接连快七八天没进食了,身体又遭难的厉害,是应该补一补。
只菊花又念叨了两声,身体晃了晃,又要栽倒下去。
王桃丫连忙伸手把人接住,好端端放下去。
将粥里掺了点洗过的兔肉丝,喂她吃了一碗,这才又坐回了桌子上。
第二日,早饭简单吃了饼子,王桃丫便背着背篼装着人参去了镇上。
这人参的事儿,她没和任何人说,她上辈子,学的最通透的道理,便是这人性,是万万不能挑战的。
陆盈儿虽说性子直,她说什么她便信什么,可陆子湛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再说这人参来的蹊跷,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菊花现在身子虚不受补,吃不得不要,得通过食补,上次大夫开的药也用的差不多了,她还得再买些。
路程实在太远,王桃丫不愿走路,花了3文钱坐了个牛车,约莫一个时辰才到。
先去了之前那家医馆,不见那白须老者,只见一个头戴灰布巾的药童正坐着捣药,见了她客气询问了一番,话未说完便将王桃丫给认了出来,带着几分诧异道:“是你?”
王桃丫点头,“你们顾大夫可在?”
“顾大夫进山寻药去了,不在店里,你是买药还是卖药材?”
王桃丫不答,只道:“可还有主事的人?”
那药童点头,“顾大夫离开时说了,若是你再来便让晖哥儿接待你。”
他说完,连忙进了里间内院,不多时,便有一名少年郎走了出来,容貌清隽,谦和有礼,瞧着十七八的模样。
“姑娘请随我来。”
他打了帘子进了里间,还有两个婆子在旁边候着。
王桃丫虽未靠近他,却也闻得一股子淡淡的药香气,头上绾发的是一根黑骨藤,光泽厚润。
心说这后生虽说面嫩,想必也是个精通药理的。
王桃丫放下背篼,拿出那株人参来。
她明显看到,那晖哥儿的目光瞬间亮了起来。
“姑娘这参,出什么价?”
有了上次的经历,王桃丫没直接回话,而是道:“您瞧它值什么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