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田上了轿子,媒婆留下聘礼,又放了一串火炮,便又启程了。
浩浩汤汤一队人,说风光也风光。
有那发酸的,小声道:“难怪那千金小姐谁都不要,要这李二郎,”那可是青山镇杨家的千金,家缠万贯,要什么样的夫婿要不到?偏偏选了他们大山村的李二郎。
“可不是,李二郎那模样,也算是咱大山村男人里俊秀的了。”
“陆家那位,不是生的更好?”
“生得好有什么用,还不是瘸了腿?”
几人念叨着,又有人起那小话,王周氏道:“还记得前些日子,陆家姑娘和李二郎的事儿不?说的那是有鼻子有眼儿,我还当真了,以为这陆家李家要当个亲家,谁成想,居然还有这么一遭。”
有人跟着搭嘴道:“那陆家姑娘不是说没这回事吗?”
王周氏轻叱一声,“说没就没吗?盈儿今年都十九了,咱们村儿也就这李田和她年纪相仿还未婚配的,模样都还周正,又是个读书人,两家住对门儿,她一天能上李家三回,你说说,这心急的。”
她脸上露出一副“这种事儿还用得着说吗”的神情。
几个婶子脸上瞬间都露了笑,说的更来劲了。
“那可不是,我瞅着这事儿也不像是假的。陆家那位,可是早该许配人家的,又是这年纪,怕是……夜里想男人了吧?”
几人嘀嘀咕咕又笑起来,明明是几个妇道人家,说起俗话来硬是不堪入耳。
王桃丫正巧出门泼水,听了一耳朵,当下脸一冷,一盆水直接朝那几个凑在一堆胡咧咧的婆子身上泼去。
几人不设防,浑身湿了个头。
“谁啊!”那妇人火气冒上来的,正要发作,扭头见了王桃丫,又立刻憋了回去,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王桃丫笑道:“几位婶子还真是耳背,上次在河边我便说了,我家盈儿和李二郎是半分关系没有,你们是觉得自己长了张嘴,显得能耐了?”
那王周氏上次吃了王桃丫的亏,一直怀恨在心,踩了陆家一片地的毛豆。今儿个又被泼了一身水,气的是火冒三丈。
此刻愤愤道:“哼,有没有事儿是你一张嘴能说清楚的?大家都是明眼人,现在是李二郎看不上她,娶了个千金大小姐。”
王桃丫丝毫不急,慢悠悠道:“不好意思,是我家盈儿看不上他。”
王周氏大笑,“我看你是傻了疯了,为了争嘴还胡扯白赖起来了,陆盈儿个没人要的老姑娘,还看不上李二郎?李二郎长得俊秀,还是个读书人,陆盈儿哪点儿配得上他!”
她急的想占口舌的上风,那架势好像今儿个嫁娶的是自个儿似的。
王桃丫道:“李二郎是长得俊秀,要不然也不会被富户家的千金瞧上,不过要说他是个读书人么,确实是,只是他如今都19岁了,别说秀才,连个童生都没过,说出去也是读书人的笑话。我们盈儿模样端正,为人热情大方,还在青山镇有家食肆,她要挑,那便要挑最好的,李田这种小白脸,有什么意思?”
王周氏的脸白了白。
方才闲话的那几人听了这话,对了对眼神,心里都是惊奇。
“什么?陆盈儿在青山镇有家食肆?”
“她家哪来的银钱开食肆馆子?”
“难怪这段时间他们一家老是朝青山镇去,原来是开了家食肆馆子!还有上次摆席吃的那个火锅,莫不是她们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