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记,将这份东西送给云贵妃。”
他递过来的,居然是一本书,上头写着山川游记几个字。张春花自是不识字的,但她觉得这东西不值钱,这玩意儿送去给云贵妃作甚?云贵妃可是皇帝的妃子,难不成还没瞧过这本书么?
孙兴齐看出张春花的意思,用鼻孔出气,道:“实乃蠢妇,愚蠢至极!你一个妇人,懂什么!近半年来云贵妃身子不好,药石无灵,也是最近才寻了神医,用这法子给云贵妃治病,颇见成效。这还是我多番打听来的,你以为随随便便谁都知道的吗?非也,非也!”
孙兴齐现在说起话来文绉绉的,又长篇大论,听得张春花脑袋疼,大概明白了这本书能给云贵妃治病的意思。
心中默默说道,这皇妃还真是矫情,能用书治好的病能是什么病,这不就是瞎矫情么?
走进皇宫之前,张春花大摇大摆,走进皇宫之后,她顿时缩头缩脑起来了。
这皇宫果真是不同凡响,光是那宫门,都高逾两丈,两头石狮子更是威猛无比,震慑一方。
皇宫内更大的跟个草原似的,宽阔无边,张春花心中震惊的不行,这就是皇帝老儿住的地方?
身边有宫人引路,她畏手畏脚的,倒没出什么岔子,一路直接到了皇宫的后花园。
皇帝设宴,便在此处。他们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大臣到了。
孙兴齐很快便找到朝堂之上的同僚,一同说话去了。
实际上那些和孙兴齐攀谈的朝堂命臣,都是官位最末等的,平时也没哪个一品大员肯理会他们,虽说孙兴齐这个当朝首辅,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也没什么实权,可到底也是个大官,整个朝堂之上,也就只有他们肯敷衍一下孙兴齐了。
而孙兴齐,还很自觉的摆起了官架子,自命不凡,说起话来绕来绕去,故意引进据典,却又用的不恰当,让人啼笑皆非,这些官员心里都是心知肚明的,心中骂他装相,面上也还应承两句。
张春花站在原地,原本还有些紧张的不自在,可看孙兴齐身边围着那么多人,渐渐地也就放松下来。
她可是一品大臣当朝首辅的妻子,谁见了她不得捧她的臭脚?她有什么可担心的?她才是所有人追捧的对象!
这次宴请的,是朝堂上下的官员,以及内眷,来的人十分之多。
有夫人带着自家长女出席的,也有夫人带着自家风度翩翩的长子出席,个个均是温文尔雅,动作中透露着一股知书达理。这种场合,所有人都在将自己的家教放大两百倍展现出来。
偏偏有人不走寻常路。
张春花为了壮壮胆子,先是咳嗽了两声。
结果周边那些夫人,只是扫了她一眼,并没如她预想那般围过来和她说话。
真是奇怪,莫非是这些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众贵妇:这人面孔生,不曾见过,怕就是新晋首辅的内子?果真是小家子气,瞧瞧这模样,这身打扮,真是做了孽,让她们看见这种东西。
张春花又咳嗽了两声。
她看着现场穿着打扮最为富贵,身边围了不少夫人小姐的那妇人,走了上去。
她见这些人都端着手,她也学着将两手握在一起放在肚子前,拿出孙兴齐一般高人一等的姿态,学着平日里孙兴齐文绉绉的语气道:“我是首辅的妻子,不知你们是哪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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