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俞拂缇没能起来练功,无玉也没有叫醒她。
她醒来时,无玉已经不在身旁。揉了揉太阳穴,按了按后脑勺。
睡不着与多梦,同样让人烦躁。梦境不断的夜晚,她的精神算是一刻不得休息,日上三竿了依旧是睡眼迷蒙。
“嘎吱。”无玉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莲子百合。
她像只猫儿一样,眯起眼睛看她,歪着头躺着,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无奈的叹了口气,无玉将手里的莲子百合放到一旁,走到床前坐下。她便动了动趴在他腿上,脑袋蹭了蹭,满是依恋。
半张着嘴,意识不是特别清醒,闭着眼睛喃喃道:“我昨晚梦到了我的死对头,他把我杀了,送我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似乎又睡了过去,无玉一动不敢动,半抬着的手似乎想要摸摸她的脸颊,半路又收了回来。
“贝壳、风铃,匀墨,匀墨你这个骗子。”
匀墨,他有多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匀墨、与书,这是他们的名字。她想起来了?
梦境里俞拂缇犹如一缕游魂,穿进了红衣少女的身体了。少女早已泪眼模糊,看不清这片天地。
她快死了,她杀了荒兽,荒兽也耗尽了她所有力气。
少年为何突然没了踪影,为何丢下她一个人在这荒芜的荒星,她不惧独面荒兽,但是她怕从前的一切只是欺骗。
啊——少女想尖叫想发泄,但是她早已发不出声音,她的意识在慢慢消散,恍惚间她看到有人向她走来。
生出一丝最后的欢喜,却在发现不是他之后,闭上了眼睛。
无玉端起桌上的莲子百合,一口一口渡进睡熟的女子嘴里。睡吧,再等一等,再等一等他的下一个分身就会觉醒,继续照顾她。
梦里的俞拂缇感觉自己痛的喘不过气起来,心口灼痛,仿佛在被火烧。
突然,一股清凉的泉水从天而落,冰凉透心,舒服至极。
隐约间她听到了有人呢喃,“与书,再等等,再等等,匀墨带你去看海,给你做风铃,求你原谅。”
匀墨?匀墨是谁,与书又是谁,为什么要求原谅?
好奇怪,为什么听着他的声音她会有种熟悉感,而且,他好像很痛苦,连带着她也难受起来。
“师父,她什么时候醒?”
“阿策,你很喜欢她?”轻柔的女声调侃自己的小徒弟。
小徒弟脸一红,“哪有,我只是太无聊了,想找个人陪我玩。”
“你是觉得她很漂亮吧,你啊你啊,看到漂亮的小姑娘就走不动路,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徒弟。”
阿策?师父就是这么叫师哥的,她的师哥名叫荀策,精通机甲,却甘愿在无相做二把手。
原来当年她意识模糊的时候,是师父和师兄常在耳边说话。
她醒来那天,还不是师兄的师兄很是高兴,发现她什么都记不得,忘记了过去之后,没有强迫她去想。
而是找来了轮椅,推着她四处晒太阳。
她摘下耳挂,上面刻有两个字,“与书”,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与“与书”相对的,还有另一个存在。
只是一想就头痛,陷入癫狂。于是师父便给她另取了名字,俞拂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