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被动卷入的萧瑾珲是否被北齐皇室承认,目前尚不好说。
信的最后提到了水若琼,说水若琼主动提出,想将萧瑾珲记在离王妃凌绾云名下,并亲自给萧瑾珲改名为洛承皓,试图以此跟她儿子划清界限。
经营了数十年,天渡山的消息网原本就铺的比较成熟,自跟其他几大势力瓜分了如意楼后,消息的收集与传输更有了质的飞跃。
但凡天渡山着重关注的,总能在第一时间收到第一手资料。
作为一个大江湖大门派,要想稳健发展,绝不能闭目塞听,必须得有非常灵敏的触觉和嗅觉才可。
看完这封信,云悠然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当初,听壁角知道了小瑾珲的身世,她还认为水若琼的奶娘林嬷嬷说的对,小瑾珲跟着洛玄郢那个生父要比跟着水若琼更安全些,谁知洛玄郢竟这么靠不住。
毕竟还做过小瑾珲一段时间的便宜母妃,那孩子十分聪敏,对她一向敬重,她还是希望小家伙能平平安安。
无论怎样,小瑾珲应该是洛玄郢当下唯一的儿子,洛玄郢此人又似乎很重视水若琼,那应该也会重视这个儿子。
至少,应能保他的安全,比她在这儿瞎操心的强。
人生一世,说漫长,也就几十载可活;说短暂,又何其慢慢,关键的几步必须慎之又慎,一时任性,或许,会付出足以改变一生的代价。
而这种低价,不是谁都能付得起的。
将信收起,云悠然不再去想小瑾珲的事,如今,西离皇后的病已彻底痊愈,帝后联手,幕后下手之人似是也已查的差不多了。
若无需她再打掩护,那她是不是可以跟师父随时离开?
“丽影,你去告诉白苏,就说我想见一下公冶绝。”
白苏本就是东宫之人,无论她自己进宫还是派人去传话都很方便。是不是可以撤,得问过公冶绝,了解完情况再定。
既选择帮他,咋不得帮到底。
“好,我这就去。”
今日,公冶绝并没在东宫,他一早就单人独骑去了城郊勉县处理公务,回城时已经快申时正了。
一进都城南门,候在那里的东宫侍卫就告诉他说定王妃有请,他立刻打马朝着清和园而去。
公冶绝到清和园时,云悠然已接完诊,正跟她师父用晚餐呢。公冶绝办完正事只顾着赶路了,还饿着呢,云悠然便让墨影给他添了副碗筷。
“难得你找我,什么事?可别告诉我你现在就要走。”
餐后,童神医立刻返回书房去钻研他的医书了,云悠然跟洛玄郢便从花厅转去了兰雪堂正厅。
婢女们奉完茶退下,云悠然尚未开口,话先被公冶绝给堵了一半。
原来这家伙已经猜到她要跟他说什么了啊,也好,省得她费口舌了。于是,云悠然看向公冶绝,只十分淡然的点了点头。
“喂,你这点头是什么意思,还真打算这么快就走啊?母后已痊愈,该查的也都已查清,只剩收网了,你就不能等我处理完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