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绝这话本是因为云悠然不等他而故意说着气她的,可眼下这怎么回事?
这位怎么突然间面带浅笑一脸的期待,别告诉他这姑娘是真的思念萧君昊那小子才急着回的,他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喂,你那什么表情?”
畅想的表情啊,看不出来吗?
云悠然将果茶饮下置于几上,任公冶绝去添水,她则扬了扬眉道:
“你看成什么就是什么喽。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和师父都不会等你。已经跟你打过招呼了,明天,最迟后天我跟师父就会离开。
“你知道的,我师父最怕麻烦,我们要离开的消息你可千万别给先传出去啊。”
公冶绝听不下去了,打断道:“我堂堂一国太子,像到处散消息的人吗?”
谁知道呢?但愿不像。
云悠然没接公冶绝的话只继续道:“你父皇和母后那边我们就不去特地告辞了,待我和师父离开,麻烦你帮我们道个别。
“还有,这边求医的帖子已经排到五日后了,待我和师父离开,你可得记着安排些大夫来给看诊啊。”
后续的这些帖子里,倒并没有疑似重症的患者,公冶绝安排的大夫肯定能处理的妥妥的。
如此,西离这边就再没她和师父什么事了。
至于跟公冶绝的合作,加工面霜等的技师她已给培训好,接下来,只剩桓楚定期给这边供应部分原材料,亦再无她什么事。
所以,她随时可撤。
“真不等我?”公冶绝再度挣扎。
此次一别,再见不知何日,分处两国,或许终生再无相见之期……
一想到这个可能,公冶绝竟生出了几许不舍。
谁都知道分别在所难免,可当真正的分别来临,又有几人可无动于衷?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他和定王妃在上阳不过几面之缘,却可引以为友。纵是她来到了西离都城,他和她都各自忙碌,很少一聚,但感觉却如经年老友般。
跟定王妃相处,总能让人不由放松,完全不必升起任何戒备。这种感觉,就是跟他的一众亲兄弟间都不曾真正有过。
可惜,这样一个值得深交之人,却是上阳的!
云悠然倒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从公冶绝的眼神里读出了“不舍”这种情绪,还硬生生地,给她也引出几丝伤离别之感来。
公冶绝此人,虽贵为太子,才刚满二十,年少轻狂之前虽有,但此次相见,发现他沉稳不少。
这种变化,许是因他母后患病倒逼了他的成长所致,如今的他处事进退已相当有度,将来继承皇位,也许会是一代明君。
云悠然注视着公冶绝,十分真诚地道:“公冶绝,好好保重,将来做个好皇帝。”
“喂喂喂,说的跟再也不见似的。好了好了,你要走就走吧。对西离聂风非常熟悉,我让他替我送送你和童神医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