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儿子请封一事至今都未能办妥,若琼的母家又出了这等事,若深究,还都跟他有关,叫他怎么跟若琼交代?
儿子身份的事,丞相府和凌绾云倒都挺配合,并不排斥将儿子记在正妃名下。
可父皇却迟迟不肯松口允儿子上玉牒,更不要说请封世子。
对任何事,他向来都可应对自如,惟一不能肯定的,就是给若琼母子应有的安稳。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洛玄郢生平第一次产生了严重的自我怀疑,就在他苦思如何宽慰水若琼尚无果时,静静躺于床上的水若琼悠悠醒转。
她浑身半点力气也无,看到洛玄郢坐在旁侧,她沙哑着声音道:“洛玄郢。”
“若琼,你醒了,先喝点水。”
见水若琼醒转,嗓子很干涩的样子,洛玄郢立刻起身为她倒了杯水端了过去。
在水若琼身边日久,直男洛玄郢都学会照顾人了。可此时的水若琼哪里顾得了喝水,她摇了摇头道:
“洛玄郢,你,你说,我母亲,我母亲,是不是真的……”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未及说完,泪眼已滂沱,终究无法继续。
如此孱弱而破碎的水若琼,看的洛玄郢心如被绞着般。
纵知道他的答案会令水若琼痛不欲生,但事已至此,长痛不如短痛,他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想开口说些什么,又觉无论什么言语都于事无补,索性未再出声。
最后一点希望破灭,水若琼痛苦地将双眼闭上,似乎,闭上眼,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般。
没有任何一刻,比此时更令水若琼悔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