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的声音喊着,公丕庆气得红了眼,随手从路边捡了一根树杈子跑了过去。
“警告!警告!对方为不稳定感染体,随时可能爆发,请立即远离,请立即远离!”
“呦?块头还挺大,你这是看到老子要袭击你们老巢,怕了?”公丕庆停了下来,拄着树杈子一脸戏谑道。
“系统最终警告:目标过于强大,请立即远离!”
“哎呀哎呀烦死了,总部怎么给我派来了你这么个婆婆妈妈的东西?这家伙既然不想让我拆了他们老巢,那我要不把它拆了怎么对得起组织对我的信任?”公丕庆说着,对面的怪物已经低喝一声朝他奔来。
这怪物的脑袋被一个很大的布袋套着,两个惨白的眼睛从布袋上的俩血窟窿里透出,目光压抑得让人不敢直视;攻击突变让这怪物的双手变成了两个沉重的骨质大锤,防御突变又让怪物拥有了一层坚硬的外骨骼盔甲,而公丕庆还穿着医院里的病号服,手里拿着刚随手捡的那根树杈。
“与宿主协商失败,启用紧急方案,解锁临时属性:临界突破!”
“总部永远滴神!”公丕庆尖叫,像是耍大刀那样舞得树杈嗖嗖作响。
怪物双手的重锤已经抡起,同时公丕庆的目光也落在了手里的树杈上:
【(+9)一根树杈——天界降罚!】
在那两个破碎锤般的凶器落下来前,公丕庆手里的树杈子带着一连串劈啪作响的金色闪电朝着怪物挥了过去,雷声暴起天地震颤,怪物瞬间像是个被狂风刮走了的风筝那样飞了出去,直到撞上了病房楼的外墙上才停了下来。
公丕庆跟过去一把扯下怪物头上的布袋,怪物露出了布袋下那颗畸形的恐怖脑袋,它的身子几乎被抽成了两截,但仍睁着俩眼看着公丕庆,无神的眼眸中居然是一丝惊恐。
倒是公丕庆,一脸愁眉苦脸,像个在跟学渣谈话的老师那样盯着眼前狰狞的怪物。
“哎呦!你这模样,问题不小啊!老人们都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连俺也知道人生人,鬼生鬼,可你这算个什么玩意儿?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手呢?你没手指头怎么拿东西?还有,你这浑身都是骨头,硬不拉几的,拉屎能蹲下去么?难不成是站着拉?还是倒挂着拉?”
公丕庆说着,目光像是台扫描仪一样在怪物身上滑动,最终落在了怪物的脑袋上,“好家伙!人家都是脸上长了个疙瘩,你是疙瘩上长了个脸!”
怪物听懂了似的嘴角一耷拉,狰狞的脸上露出来一丝匪夷所思的委屈。
“你怎么不说话啊?难不成是个哑巴?”公丕庆咧嘴,“不会说话没事,你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从哪颗星球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说这句话时公丕庆的眼里再度泛起一丝怒意,他又举起了那支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树杈,像是一个惩罚撒谎孩子的老父亲。
怪物拖着残破的身子又向角落里缩了缩,眼睛里的惊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换成了哀求。
“说啊!为什么要伤害那么多无辜的人!”公丕庆暴怒,几次都差点把树杈子打了下来。
怪物欲哭无泪,猩猩般强壮的身子居然颤抖起来,外骨骼相互摩擦发出的噪音让人心烦。
“公丕庆!公丕庆!”
身后的宿舍楼里传来了值班护士们的声音,公丕庆大脸一拉,心说这下可坏事了,让这个怪物浪费了太长时间,组织上交代的任务没完成就算了,还被护士们给查到夜不归宿了!
“检测到隐藏威胁正在临近,系统正在为您选取最佳方案……最佳方案:从病房楼左侧沿墙根逃离,在男厕处翻墙进入厕所,声称自己腹泻去厕所了。”
公丕庆在声音的指引下看向病房楼左侧的那条小路,小路尽头一扇还亮着灯的就是男厕。
“今天就先饶你一命!回去后跟你们的人说,以后要再让我发现你们在干坏事,我和我的组织一定饶不了你们,一定!”
公丕庆恶狠狠地朝怪物喷了口唾沫,转身朝着系统指定的路线逃离。
“丫的真是越想越气,今晚本来能直捣龙穴的,结果让个小喽啰给坏事了……”公丕庆心里愈发不爽,心说那些护士八成也是敌人派来诱惑他的,不然哪能他身边的护士全是那种前凸后翘的美少女?可恶!自己怎么到今天才明白过来!
“你给我等着!”
他口沫横飞转身怒骂,手脚群魔乱舞,然后“腾”的一声撞在了病房楼的外墙上。
“宿主逃离失败,病情恶化为中度脑震荡,检测到其他救援人员正在赶来,自愈已关闭。”
“宿主疑似是个呆瓜,住在精神病院里的呆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