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公丕庆宛如一条离弦之箭般原地射出,他的爪状双手立即抓住了地窖门的边框,让他整个人呈悬挂状态出现在了西装男的面前,只是直到他这一凑近后才发现,西装男这边的情况完全就不是张月梅所说的那样。
西装男之所以会摆出这么一副随时都要关门离开的动作,是因为他的手在低温的影响下黏到了那个银色的光滑金属地窖门上;同时他又没法开口解释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嘴巴也给冻住了,才这么一会的功夫他的嘴唇上便已经生出来了一层霜!
这可让公丕庆犯了难,下边的致命低温虽然对他自己来说影响不大,但西装男如果不第一时间救走的话,他可能真的就要凉在这了,毕竟这里可是一个风口,那些从下方涌上来的极寒气流几乎是直吹他身子的!
事不宜迟,公丕庆直接以爪作拳,一拳砸在了那个地窖门上,足有十几公分厚的超合金地窖门伴随着一阵清脆的破碎声开裂,只不过这一下也仅限于开裂,那破碎声的来源是他的爪子。
他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那光秃秃地、只剩下了个掌的“爪子”还有地窖门上那一道几乎纵贯整个地窖门的裂缝,几乎不敢相信几天前自己还能突变出削铁如泥的爪子来,今天的爪子就突然这么山寨了。
大概是西装男真的等不及了,他趁公丕庆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一记侧踢踹在了地窖门的裂隙上,直接将地窖门给踹成了两半,但他的手却并没有因此而从门上脱离下来;他下意识地掉头就走,直接将自己的手从那半截地窖门上硬生生扯了下来,在地窖门上留下了一个骇人的手掌印……
公丕庆紧随其后,西装男一直到跑到了研究所的走廊里后才停了下来,他的那只手早已变成了一只彻彻底底的血手,一直想要开口说话却又做不到的他连嘴唇都出了一些血,他那惨白的脸上一半带着无奈,一半带着疼痛,看的公丕庆鼻尖一酸。
“喂!他要是冷的话,赶紧把这衣服给他啊!”身后的地窖门下再次传来了张月梅的呼喊声,公丕庆这才反应过来,一路小跑到地窖门旁,一只手开始进行着一种类似于章鱼触手那样的鞭形突变。
拿到男士作战服后,他又小跑回西装男旁,这家伙大概是真冻得不行了,此时居然在地上脱起了衣服,公丕庆不知道这其实是人在经历了极寒之后的一种本能反应,而且一般出现了这种情况后,也就说明这人快要冻出生命危险来了,他还以为西装男这是为了配合他穿上那件有着强热功能的作战服。
“儿子,儿子你别怕!有爸爸在!爸爸给你穿上这衣服,穿上之后就暖和了啊!”公丕庆说着,手忙脚乱地用自己那只剩下掌的爪子用力撕扯着特种作战服的包装袋,却没想到这包装袋的质量能这么好,他咬着牙折腾了半天都没能给弄开。
正当他快要陷入两难的绝望当中之际,女王再次开口了——
“把你的注意力放在恢复上,你的恢复能力会对周围人产生影响,如果你再只想着怎么把这包装拆开的话,你的身子就会整个突变成一个拆包装的机器!”
公丕庆急的咧着嘴,本能地想要擦汗,却在手背和额头接触到的时候发出来了一阵清脆的刮擦声,想必他的身子是又为了应对这种极寒环境而产生了那种鳞片与长毛共生的突变。
而倒在地上的西装男也似乎是发现了这一点,他那迷离的眼神在公丕庆身上停留片刻之后,又落到了那一小堆被公丕庆踢到走廊里来的鳞片与长毛。
“儿子你别怕啊!爸爸会救你的,你不会有事的。”公丕庆手忙脚乱地说完,将那个老版本的作战服套到了西装男的身上,同时,无形的治愈之力从他的身上向着四周蔓延开来,西装男在这股力量的影响下开始出现了缓和的迹象,但他本身的情况并不乐观,现在也很难判定是否已经脱离了危险。
公丕庆急得快要跳起来,他不知道西装男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这件像是紧身泳衣一样的作战服怎么穿,他听着西装男时不时发出的一阵阵痛苦的喊叫声,思绪彻底乱成了一团乱麻,可让他更没想到的是,女王接下来的一番话,更是直接让他怀疑起了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