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浅伤了他,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这是他带给婴浅的麻烦。
若是婴浅因此,有了什么危险...
夏侯渊捏紧了拳头。
生死关头,他未怕过分毫。
可一想到婴浅可能会有危险,就满心都是惶恐。
不过是给踹一脚罢了。
他早知道婴浅在学堂。
该承下来的。
“你又在瞎想了。”
婴浅一看夏侯璟,就知道他在胡思乱想。
这件事,怎么能是他的错。
分明就是那夏侯渊,整个人顽劣嚣张,给同族兄弟,都不当成人看。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而且这也不怪你。”
她不太会安慰人。
尤其还是个小朋友。
绞尽了脑汁,才继续道:
“就算是有什么,大不了以为再报复回来就好了。”
“好。”
夏侯璟终于开了口。
他看着婴浅,眼底满是专注。
这并非是一句安慰。
而是承诺。
婴浅可算是哄好了他,跟着用了膳,她从望秋那接过了瓷瓶,对夏侯璟道:
“脱衣服吧。”
夏侯璟一愣。
白玉一样的脸上,顿时浮起一抹薄红。
他年纪虽小,但也是懂得男女之别。
再加上对着婴浅,夏侯璟的感情,一直有些复杂。
她是皇姐。
也是黑暗当中,唯一的光。
当着婴浅的面脱衣裳,夏侯璟实在是做不出来。
婴浅刚给红花油倒进掌心。
瞥到夏侯璟还站在原地,催促道:
“想什么呢?你不是磕到了吗?快脱衣服,我帮你上药。”
她想的可没有夏侯璟多。
给他也全当成小孩子在看。
自然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
夏侯璟抓着腰带,他的斟酌和犹豫,在对上了婴浅澄澈的视线后,顿时转成了其他的心思。
他不如婴浅毫无杂念。
去又对她的反应,有些隐隐的失落。
他说不出理由。
只抿了薄唇,缓缓解开了腰带。
调养了一段时日,他的身体比之前要健壮了些。
也略略拔高。
已经到了和婴浅平齐的程度。
他背对着婴浅,正好遮住了眼底的紧张。
夏侯璟整个人都紧绷着。
尤其是当婴浅的指尖,触及到了他的脊背。
他体温偏低,她的指尖滚烫。
夏侯璟整个人都僵住了。
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后腰的一隅。
他能感觉到婴浅的手掌缓缓覆上,掌心压住淤青,缓缓按揉。
她生怕疼着夏侯璟,不敢用力。
连呼吸都是谨慎的。
热气和香甜,打在了耳廓。
灼起一片晕红。
夏侯璟的呼吸陡然急促了起来。
他不敢回头去看婴浅。
生怕给她发现,他眼底藏着的情绪。
那是连夏侯璟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东西。
藏在袖下的手掌已经捏成了拳头。
他低下头,额角有青色的脉络绷起。
婴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的,手下的动作一松,问:
“疼了吗?”
夏侯璟深吸口气,回头对婴浅笑笑,哑声道:
“没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