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常说自个儿是个和尚,一直在吃素,她又何尝不是呢?
细算算,从去年九月到今年六月,两人再未真正的拥有过彼此。不仅弘历渴念,苏玉珊心底也有一份不便言说的小小期待。
先前因为怀着身孕,她顾虑重重,没敢放纵,今日出了月子,苏玉珊无需顾忌,闭眸细细的感受他的温柔与狂野。
弘历时而像猎豹,身手迅捷,时而像苍鹰,叼着他心仪的猎物翱翔天际,而她宛若惊弓之鸟,不敢睁眼,生怕会被摔落尘间,慌乱的圈住他。
起初她还能承受,驾着青龙畅游九天,到后来,她筋疲力尽,薄汗频出,眨着迷蒙的眼睫,可怜巴巴的询问,
“这都第几回了?我真的好累呀!今晚到此为止吧?”
她的声音软糯中透着一丝微哑,非但没止住他的意念,反倒如同火上浇油,使得他将怀中人拥得更近,“你忘了?我说过,今儿个求饶无用。”
“可明儿个是孩子的满月宴啊!你再这般闹下去,我如何下帐出去见宾客?”
“那就不下帐,就说你尚未复原,仍在休养。”他有的是招数,可苦了苏玉珊,惆怅不已,
“可是西岚一清二楚,我若不出门,她肯定会笑话我的。”
“笑便笑呗!反正你占了便宜。”
仔细一琢磨,她总觉得这话好像哪里不对劲,“怎的说的好似是你吃亏了一般?明明吃亏的人是我好吧?”
“难道你不舒坦?”
弘历气定神闲的一句反问,噎得她无言以对,绯面蕴羞意,支支吾吾了半晌才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都快子时了,明日你还得上早朝呢!”
雍正就是这般严苛,饶是明日弘历的孩子满月宴,这早朝也是少不了的,然而弘历根本不担心,
“我就没打算今晚梦周公,只想跟你一起探讨避火图上的真谛,少歇几个时辰,将先前欠你的都给补回来。”
此言一出,吓得苏玉珊直打颤,“我不着急讨债的,你可以慢慢补。”
“可我着急……”
这一夜,弘历根本不听她的劝阻,她说一句,他就辩一句,断断续续的欺了她四回,以致于苏玉珊力道全失,埋在他肩侧,眼中盈着泪,哭着控诉他是个坏人,
“从前竟是不晓得,你……你居然可以坏到这种地步!”
“今儿个就让你见识一番。”
不论她说什么,他皆不肯放过她,气得苏玉珊狠狠心,反过来啃他,权当为自个儿报仇了。
此时的她迷迷糊糊,浑忘了后果,直至次日,丫鬟过来为主子更衣系扣子时,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
“四爷,您颈间有好几点红痕,旗装的立领也遮不住,这可如何是好?”
弘历神情平静,只因他昨晚就料到了这一点,懒声道了句,“这话该问帐中那只小懒猫才是。”
彼时苏玉珊还在锦被中,弘历需要早起,她不需要,还能再歇会子,困顿的她恍惚间听到有人提她,迷糊应了声,素手倦抬,遮得严实的帐帘敞开一条缝隙,只露出一颗小脑袋,她就这般歪趴在帐边,羽睫未展,嗓音慵懒,
“嗯?我又怎么了嘛?”
那惑人而不自知的情状,看得弘历喉结滑动,突然就不想进宫了。
转身行至帐畔,他指了指自个儿的领口,“瞧你做的好事。”
苏玉珊缓缓抬眼,蹙眉瞄了半晌,待看清那红痕后,心虚的她默默缩回被中,“别问我,不是我,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