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月的性子本就冷清,对谁都淡淡的,她跟我媳妇儿不一样。你得让她看到你的诚心,方有日久生情的可能,难不成你还指望着姑娘家主动?”
实则云松有他自个儿的顾虑,“我不是不愿主动,我是担心太过主动,惹她厌烦。”
点了点头,李玉啧叹道:“那倒也是,太淡了,她感觉不出来,太烈了,她会嫌恶,如何把握好这个度,是门学问。”
云松没什么经验,只能向李玉求教,“李大哥,你为人处世的方式我最是钦佩,不如你传授我几招吧?晚上我请你吃酒!”
李玉摆了摆手,“吃酒就不必了,我常年跟着四爷,四爷最不喜身边人粘酒,若非休假,我断然不会饮酒。”
“那就等你休假我再请你,李大哥,你就帮帮我吧!”云松一再央求,李玉心一软,略一思量,附耳低语了几句。
云松会意点头,当晚便按照他说的去办,次日再见常月出来时,云松立马近前一步,笑唤道:
“常月姐姐,我听说伯母她摔伤了腰,现下病情可有好转?”
骤然被人询问家事,常月莫名其妙,但还是客气答道:“休养了两个月,已有好转。”
云松顺势道:“摔伤不能大意,前期贴膏药,后期得涂抹药膏。
前两年我祖母也曾摔伤过,明明已经养了几个月,瞧着恢复了,可一到阴雨天她又会疼痛难忍,看过几位大夫都不见好转,后来有位大夫开了这瓶药,祖母她坚持用了三个月,往后下雨时再未觉疼痛。”
说话间,云松拿出一瓶药递给她,“就是这个,你拿回去给伯母试试,以免她落下病根儿。”
常月的母亲已然能下帐,但前几日下雨时她也说过腰有些疼痛,倒是符合云松所说的症状,于是常月便打算拿回去试试,顺便问他多少银子。
云松无谓一笑,“不值几个银钱,你只管拿回去用便是。咱们都是侍奉苏格格的,不必客气。”
他坚持不肯收钱,常月只好收下,再次向他道谢。
得空回家时,常月将药膏拿给母亲,替母亲涂抹。姚氏问起这药膏的来历,常月没好意思说是侍卫给的,只道是府中的一位姑娘给的。
姚氏没多想,只道不能平白受人恩惠,遂让常月将家里才蒸的饺子给人送去,权当答谢。
母亲一番心意,常月不便拒绝,陪母亲坐了会子,而后提着食盒回了府。
回屋路过云松身边时,她还不好意思给他,直至进屋后,她才央求云芳帮她送去。
这本是小事一桩,但云芳灵眸一转,婉拒道:
“我的好姐姐,谢礼得由本人去送才算有诚意,这忙恕我帮不了呢!”
她不肯帮忙,苏玉珊亦不肯代劳,无奈的常月只能自个儿拐回去,将食盒递给云松,说是她母亲给的谢礼。
云松心下暗喜,赶忙接过,“伯母太客气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常月姐姐!”
云松还想再跟她说几句话,常月却说还有事,转身先行。
虽说她对他的态度还是淡淡的,但李玉教他的这个法子终归还是有效的,至少常月给他送了吃食,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喜出望外的云松暗自鼓舞自个儿,定要坚持下去,方能博得佳人心!
腊月二十三这天,按规矩是要喝腊八粥的,只可惜弘历还得入宫,上罢朝之后,雍正留他在宫里喝粥,他没能回去陪伴玉珊。
待他归来时,玉珊已然用罢朝食,正陪着彦彦一起玩耍。
现在彦彦已有七个月,可以坐在塌上,弘历一进门,才唤了声彦彦,手持拨浪鼓的他便抬起头来,冲着阿玛笑了起来。
每每瞧见孩子的笑容,弘历便觉心头一暖,朝他伸手道:“来,让阿玛抱抱,看看有没有长胖。”
当他抱起孩子时,父子俩离得很近,弘历这才惊觉他的牙花上有个白点,不觉皱起了眉头,
“彦彦这牙花是怎么了?白白的,可是上火了?”
苏玉珊掩唇笑道:“那是他的小牙齿,彦彦开始发牙了!”
虚惊一场,弘历笑叹道:“原是小白牙啊!我儿子发牙咯!赶紧把牙长齐,就可以享用美食了!”
彦彦也不懂阿玛在笑什么,但看他们都在笑,他也跟着呵呵笑。
一家人正高兴之际,云松行至门外,扬声道:“启禀四爷,岚昭院的丫鬟宁霜请四爷过去一趟,说是福晋有事跟您说。”
弘历笑容顿僵,只道不得空。
云松如实去回,岂料宁霜不肯走,“福晋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找四爷,云松哥,你就行行好,再帮我通传一声吧!”
宁霜可怜巴巴的蹙眉去拽他的胳膊,那腔调,竟似撒娇一般,听得云松头皮发麻,当即甩开,
“四爷说了没空,莫再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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