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听罢,苏玉珊眉心微紧,心潮翻涌了许久,终是归于平静,轻声道:“你的身份特殊些,很多事你也是身不由己,若要与人行房,那便去吧!”
“所以为了不让女儿去和亲,你宁愿让我跟别的女人生孩子?”亲耳听到她的答案后,弘历颇觉失望,眸光瞬黯,
“果然在你心里,还是孩子更为重要。”
他的关注点和她完全不同,苏玉珊正色解释道:
“没有谁更重要,你和孩子皆重要,可你跟我说这些,不就是希望我能理解你吗?我若拦阻,不许你与她们行房,你岂不是很为难?”
眼下的情形,苏玉珊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真正能做选择的人是弘历。
但他并非在向她诉苦,只是想借此试探她的心意,“我不是让你理解,只想知道,你更在乎女儿还是更在乎我。”
面对如此郑重的问题,他居然还能吃醋?着实令人费解,苏玉珊气笑不得,竟不知该说他什么,
“我在乎你,也不想让女儿远嫁,可我还有第三条路可走吗?”
得她一句在乎,弘历这才心安,有了笑颜,“暂时没有,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会想办法护住女儿。”
没有其他的法子,那他到底是何打算?“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还听熹妃娘娘的安排吗?”
在此之前,弘历的确犹豫过,假如玉珊选择了女儿,让他去跟别人生孩子,那他该如何抉择?
好在玉珊将他和孩子放在了同等重要的位置,弘历心下稍慰,坚定地做出了选择,
“额娘她得寸进尺,总在要求我,我已经妥协过太多次,这一回,我不会再听她的话。”轻抚着她的指节,弘历的目光落在她面上,蕴着温柔缱绻,
“我只想跟你生孩子,不想跟别的女人亲近,你是不晓得,勉强睡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有多痛苦。”
这种感觉她可没机会体验,红唇微抿,苏玉珊垂眸小声嘀咕道:“我哪会晓得?我又没跟别人睡过。”
弘历见状,不悦皱眉,“怎么听你这语气,好像很可惜似的,难不成你还有别的想法?”
她有吗?苏玉珊向天发誓,她只是随口感慨一下而已,弘历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这个男人一旦吃醋起疑,那可是没完没了。
为防他误解,她起身行至他身畔,主动倚坐在他怀中,抬手圈住他的脖颈,一双星眸含情脉脉的凝视着他,声柔语细,
“我只对你有想法,如你这般高大俊朗,温柔多金,既能看又能干的男人,世间少有,我自是得珍惜。”
她奉承了那么多句,弘历唯一听清的便是那两个字,“能干?是何意?我不太懂,你展开来详细说说。”
她清楚他想听什么,却佯装不懂,东拉西扯,“我是说你勤于政事,管理户部,帮皇上分忧解难,很有才干。”
弘历薄唇紧抿,摇了摇头,很明显,这个答案他不满意,“你说的是白天的政事,晚上的私事呢?我想听听你的评价。”
香腮瞬红,似花架上的那盆红山茶,苏玉珊美眸微嗔,小声提醒,“孩子还在这儿呢!莫说浑话。”
瞄了一眼睡在屏风那边榻上的孩子,弘历并未当回事,“他睡着了,听不到,也听不懂。你附耳说,小声些,我听得到。”
眨了眨扇睫,苏玉珊故意装傻,“说什么呀?”
“说我在帐中的表现啊!”弘历一脸期待,等着被夸赞。
说起这事儿她就忍不住想抱怨,“你在帐中什么样儿,你不清楚吗?回回都那么骁勇善战,你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