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对上了那双凝滞的眼睛,没忍住又笑疯地倒在了床上。
“你要是能忍住不笑,就不换。”
岁岁笑酸了脸,“换换换。”
白纱布条一圈圈地解下来,拆解到后面几圈,她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他能感觉到她的紧张。
这几日换药,苏世卿都打发了岁岁出去,才让徐希给他洗眼睛,他怕她看见眼里的伤,更怕他开眼后看不清她的模样。
岁岁解下了布带,轻柔地说着,“苏乞儿,可以了。”
苏世卿的眼皮轻跳了两下,而后开眼,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那深潭般的眼里不再有光泽,眼神散着,不知望向了何处。
“苏乞儿,你看着我,看不见是么?”
岁岁拢着他的手,殷切地唤着他,“你别这样,看不见了也不要紧,我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急得眼里不住地往下掉金豆,“苏乞儿,你别想扔下我,你活着就得娶我。”
苏世卿抓住她的后脖颈,将人往前一带,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
这猝不及防的攻势来得有些猛,岁岁原就哭得缺氧的脑子,被他吻得更是晕乎。
她烧红的脸颊,急促的娇喘,和着唇间的香软都让他成瘾,如魔怔般停不下来。
少郎初尝情事,他一直在探索地吻她。
从技法全无,到吻技纯熟,苏世卿只需要一个卫岁岁。
她喘不上来气,他才稍稍游离,缓了会儿,眼见着他又要吻上来,她一下往后坐去,骂了他一声,“登徒子!”
苏世卿转瞬清明了过来,意识到对她做了什么后,他慌张地说着,“岁岁,你听我说!”
她跳下床榻,拢了绣鞋跑出了门口,他赶忙追了出去。
回府的路上,苏世卿紧紧地跟在岁岁身后。
他冒犯了她,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年年杵在卫府门口,终于等到岁岁进门,他端出架子地说一句,“回来了?”
一阵风“嗖“地从眼前刮过,未等他反应过来,又一阵风”嗖“地刮了进来。
“你们俩个这是做什么?“
岁岁听到她哥的声音,正好想甩掉苏世卿,她回头就冲年年吼道:“哥,苏乞儿欺负我。“
“岁岁,能不能回头再说这事?“苏世卿敢作敢当,就怕她这么张嘴说出来,有损了她的闺名,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她不能遭一点儿罪。
年年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劲来,他横到俩人中间,挡住了苏世卿道:“苏乞儿,你眼睛没失明?”
“哥,眼下不是他瞎不瞎的事儿,是他欺负了我。”
“他怎么欺负了你?”
“岁岁,这事不用找年年,你想怎么骂我都行。“
羞愤是一回事,岁岁不打算就这么便宜了他。
“哥,他明明眼睛早就好了,还成天在我面前装瞎,骗我端茶倒水地伺候他,你说这人黑不黑心?”
苏世卿松了一口气。
“苏世卿,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年年痛心地走到门背后面,掏出根打狗棍,不由分说地朝他挥了过去,“你没看到秧子是怎么对莫秋水的,岁岁跟了你,你就这么对她?“
苏世卿伤愈不久,不扛揍,他避着年年的棍棒,想追着岁岁而去,被年年一棒接一棒地打出了门口。
岁岁背身走进了院里,她以后再也不要理苏世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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