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赵德昭抬手一指将台:“拖到将台上施刑!”
黄二柱一呆,小心翼翼道:“禀殿下,按照军中惯例,执行军法向来是将台下面。”
“本王说了,拖到在将台上面施刑!”
赵德昭语气冷森森的,他刻意要求在将台上面施刑,是为了让台下所有殿前司将士们看个分明,让他们心中懂得畏惧,否则单单发放赏钱是没有太大意义的;除此之外,他也是想要借此敲打一下殿前司里各阶军官,让他们能够知道收敛。
黄二柱不敢再说,两名王府护卫拖着破口大骂的孙成礼到了将台之上,当众扒下他的甲衣,由黄二柱挥起沉重的精铁马槊,用柄杆结结实实地打了下去。
整个校场鸦雀无声,只有一声一声军棍着肉的沉闷声响。
尽管孙成礼是军中猛将出身,身板魁梧厚实,远远超过常人,但是这十记铁军棍挨下来后,他便也没能爬起身来,只能躺在将台唉唉哼气,在自己的众多部下面前丢尽了为将的脸面。
观察了一下台下殿前司将士们的反应,赵德昭觉得效果还算满意,挥了挥手道:“点起灯笼火把,咱们接着颁赏!”
……
五天后,福宁宫。
“爹爹,儿子已经奉命给禁军颁完赏赐了。”
“殿前司、侍卫司、马军司,三司都指挥使每人一万贯,副指挥使每人五千贯,指挥使一千贯……每名军士一贯半钱,均已按照料兵册发放到各人手中,并无遗漏。”
赵德昭拿着兵册在给皇帝老爹报账,同时也是相当于做一个简单的事后汇报。
这五天里,赵德昭在给殿前司颁完赏赐后,又先后去了侍卫司与马军司颁赏。
这两个司的兵马人数其实比起殿前司还要多,但不如士卒不如殿前司精悍,受到的重视程度也有所不如,管束上同样更为松懈。
赵德昭自然是用屁股都想得到,殿前司存在的那几个问题,这两个司肯定是一样不少,而且只会更加严重,这并不是哪一个将官的治军能力或是品德问题,而是整个军队体制与风气都有问题。
有鉴于此,赵德昭接下来在侍卫司与马军司颁赏的时候,都没有再去大动干戈。
这两个司的都指挥使大约也是听闻到了孙成礼的悲惨遭遇,一个个都在赵德昭面前老实得像鹌鹑似的,没谁有胆子再去捋他的虎须,而赵德昭自然也就保持克制,不追究不过问任何军中的弊端,只是例行公事颁发赏赐,任务完成得毫无波折。
但是,在禁军三司中大把撒钱发赏这几天里,赵德昭亲身感受到了大宋禁军存在的弊端是何等严重,因此是真不觉得这六十万贯花得很痛快,前后两辈子加在一起,大把花钱还花得如此不舒服的,这还是头一次!
甚至,就连此刻向皇帝老爹做事后汇报,赵德昭都有些提不起劲头来,只得简要地报一下大概的过程,其中的细节一句不提,就连杖责孙成礼的事情也没有主动提起。
赵匡胤倾听完儿子的禀报,鼻孔里哼出一声道:“你小子还没做皇帝呢,便先抖起了皇帝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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