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帝无意识的顿了下脚步，复又往前走，沉声：“父皇临终前曾让宋丞相带人去碧落崖找过，可碧落崖是万丈悬崖。宋丞相只带回来了司将军遗落在崖边的血衣和承影剑。”稍微一顿：“皇陵中只立有司将军的衣冠冢。”

司言柔心底不由的有一丝悲痛，自小她就听母亲跟她讲父亲的故事。说他驰骋沙场，战无不胜。说他忠肝义胆，是南靖之人的英雄。可最后落的一个尸骨无存，只有衣冠冢。

师父告诉她，先皇留有遗旨，封父亲为广阳王，葬入皇陵。若不是昨日靖帝提及，她都不会想到皇陵中并没有父亲的遗骨。

如若只有衣冠冢，师父为何从不曾告诉她？也不让她上碧落崖？这次来京都，她发现师父竟隐瞒了她很多事情。

眼眸敛下，停了下来。压住心中的思绪，轻声：“皇上，能准许我去一次皇陵吗？”

靖帝也跟着停下脚步，讶异的看向司言柔。看她昨日的表现，他以为她是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今日主动提及去皇陵，倒是让他意料之外。

心下一转，声音放低似解释般：“司将军死讯传来后，司夫人也跟着失踪。父皇曾派人去寻过，可司夫人如同人间蒸发，了无音讯。”

“当年司夫人失踪时还怀有身孕，是司将军的遗腹子。如今想来，那孩子也该和神医这般年纪了。”

司言柔徒然看向靖帝，莞尔一笑：“皇上，你不是要急着回御书房处理公务吗？”

靖帝忍不住揉了揉眉心，神色有几分躁动：“司神医，不想对朕说点什么？”

想她承认她就是司将军的遗腹？然后呢？再封她一个公主或者郡主的名号来显示皇室的仁慈？真是可笑。司言柔清冷的反问：“皇上，你想听什么？”

靖帝面色不仅有些难看，想要质问出口，被一道惊喜的声音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