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小丫头匆忙跑过来,跪在湖边对苏瑾伸出手。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苏瑾万分感动,哆哆嗦嗦递上手时,她却神色恍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抿紧了唇,慢慢地,把手缩了回去。
唉,苏瑾能体谅她,她这是怕自己把她拉下来。
但还是忍不住有点气:真是的,要帮就帮,不帮伸什么手,平白让我寒心。
她在湖中解掉累赘的披风,提着一口气瑟缩着游上来,就着满面荷风抖落身上这一大滩水,勉强拢好衣裙。
这才见到四五个婆子跑过来,步态散漫得像是在赶集。
要不是十四五岁那两年,她上树掏鸟、下河摸鱼,学会了一身爬树游水的好本事,就凭他们这个速度,连来给苏瑾收尸都赶不上趟。
她指了指亭子里的镂空石凳,强忍着腹部锥刺般的疼,牙齿打颤地吩咐道,“给我搬过四个石凳来。”
看到其中一个婆子长得很是高胖,就说:“你把外袍脱了,裁成十寸宽的长条。”
小丫头和绿蕾跪在苏瑾膝边那滩水上。
绿蕾比小丫头懂事不少,也不敢喊苏瑾姐姐了。
“五姨娘息怒。小丫头在家里的时候就莽撞,但她不是有心的,她没这样的胆子谋害的。”
小丫头兴许早就打听到了什么,所以就很瞧不起人:“姨娘非要生气的话,就责罚奴好了。”
苏瑾抬手摸着小丫头的后脑勺,袖子里的水就淅淅沥沥地灌进她脖子里:“我没生气,也不怪你。”
小丫头眉眼弯弯,像是捡了大便宜,抬起衣袖往脖子里揩了揩:“谢姨娘体谅。”
“我只是要让你死。”苏瑾冷冰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