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痕迹,温柔而疏离。
看来今天的心理治疗也要无功而返了。
斯蒂芬无奈地感慨。
“嘀!”
时间不知不觉已过,心理医生踩着高跟鞋冲他微微点头,然后拧动把手,离开寂静昏黄的书房。
夜里,言明朝难得梦见一次小时候的言霏,晚秋寂寥,玫瑰灰败,他看见一个小姑娘雪白的裙角,再抬眼,是她闪光的眼眸,以及怯生生的打招呼,“哥哥。”
少年言明朝冷眼看着自己的小继妹,将她推倒在玫瑰园,坏心眼地看着言霏雪白的裙裾染上泥泞,撂下一句,“别叫我哥。”
言明朝很讨厌她们母女。
在言明朝的父母还没有离婚的时候,言爸爸已经把情人带回家来。
他从生母池鱼口中,得知了江女士和言霏的存在。
其实早在那时,池鱼就看出了丈夫的出轨,可她不在乎。
原本言明朝不懂,后来他懂了。
因为池鱼热爱梦想,更热爱自己。
她会为了一时的激情浪漫而停留,当火焰燃尽,她就会离开,向着下一场冒险行进。
从某个侧面来说,江女士和池鱼都是一类人。
只是池鱼选择活在了自己的世界,而江女士选择进入别人的世界。
倦怠的浅眠让他半梦半醒地眄着眼,直到口干和饥饿在神经上飞舞,言明朝扯着自己,从厌世烦躁的情绪里爬起。
生活还得继续。
消极怠工多日的言明朝,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
第三天,病情略有好转时,他终于踏出房门下了楼。
言霏盘着双腿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一叠厚厚的剧本,凌乱柔软的黑发蓬松挽在头顶,低头时后颈线条优美。
她指间握着根圆珠笔,坐姿散漫,看剧本的神态却是非常认真的。
言明朝说话时鼻音厚重,他说:“不是让你停了工作吗?怎么又看起剧本了?”
言霏抬头,把剧本压在手边,“要赚钱。”
言明朝当即掏出手机,往她的账号里转了一笔巨款,“钱我给你。”
言霏纳闷,本能觉得不对。
“我闻到阴谋的味道。”
言明朝:“你是狗吗?”
言霏:“......”
“你怎么一直对我工作有意见,难不成是想把我养废?”
对,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言霏翻白眼,“死了这条心吧,钱我收了,废物我肯定不当。”
言明朝:“......”
他坐在沙发边缘,嗓子闷哑,“我没有恶意。”
言霏竖着漆黑黑的瞳仁,眼神就像只充满戒备感的猫咪,她反问:“你见过黄鼠狼给鸡拜年的?”
言明朝脖子都给气的通红,“你何必用恶意揣测我?”
他调整呼吸,压下脾气,“还有,你到底和多少个男人,有说不清楚的纠缠?”
言霏蹙眉,十分不爽言明朝理所当然的质问语气,同时越来越觉得匪夷所思。
“你亲口说过几十遍对我的事情,不关心、不想听、不会管,现在反悔了吗?我的——好、哥、哥。”
一字一顿,言霏的警告语气呼之欲出。
言明朝骨子里的傲气,不会让他点头承认反悔这个词,这样做,就像是对他莫大的侮辱。
“没有。”
言明朝嘴硬牙齿也硬,“出于对言家名声的维护,提醒你不要做太掉价的事情。”
言霏这下感觉他终于正常了,抱着剧本上楼,“知道,不必多说。”
独留言明朝留在原地,听着电视机里的背景音,听得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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