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走到一半儿,突然发出杀猪般的哀嚎,我看向他,他的左腿上方塌陷成薄饼,头撞在墙上,墙皮掉下好几块儿,血滚在脑袋上,脸憋得通红。
苏老板站在原来的位置,很嫌弃地用纸巾擦擦拳头扔掉,继续冷冷地看着我。
身后大汉蹬蹬后退,苏老板长得瘦不拉几,可这功夫却是比他们强上不知道多少倍,冲上去就是送死。
“这么多年,还没有谁敢叫我老东西,现在想跑,没门儿。”苏老板脚踩地面嗡地弹起来,我的眼睛根本捕捉不到他的身影,只听到几声惨叫之后,主卧的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气息奄奄。
我骂的比他们轻,也没好到哪儿去,看着身边盯着我的苏老板识相地叫了声“大爷”。
他抬手给我个爆栗,“狗嘴没吐出颗象牙,不过还不是太蠢,懂得打不过的时候叫人,我走了。”他说完离开了。
马妞儿被惊讶到说不出话,我在她面前挥几次手才把她的意识带回去。我她身下的刀子机关解开了,她随时可以离开。
马妞儿欲言又止,终还是把我的衬衫还给我,穿好衣服让我等她一会儿。
急不在一时,我坐下等她,她回到主卧把钱装到袋子,把袋子塞到怀里,说害怕,希望我能和她走一趟。
我和她坐出租到了地方,她眼巴巴地看着我,我心想你怀里不都是钱嘛,为什么要薅我啊,我还欠着苏老板的钱呢!
付过钱后我抬头看着匾额想到了什么,和她走到大门前。
看门的大爷见到她欣喜地把门打开,将我和她请进去,和她唠家常。
通过他们的对话我了解到,马妞儿的钱绝大多数都投给了这儿的孩子,用作他们的吃穿住行和上学。
和她并行在马路上,一阵微风吹过刮起她的几缕秀发,她似乎没有我想的那么不堪,倒是我狭隘了!
她停下脚步,两根手指抵住脸颊照路旁的镜子,“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你能让我回去吗?”
“我没有替整个村子做主的权力,乡亲们怎么选择我更做不了主,但是我接受你的回归。”我微笑着伸出右手。
马妞儿转过身,大大咧咧地说大男人握手太娘,和我碰拳,那一刻,她的眼睛里满含泪花,我想,那是喜悦的泪花。
她住的地方暴露了,我给了她几百块钱让她到苏家杂货铺附近点间房间暂时住下,以便再出事的时候能得到苏老的照顾。
人间是有烟火气的,街边的小摊位坐的满满当当,孩子抱着玩具嬉闹,夫妻点上些烤串,啤酒碰杯聊聊白天发生的事,烤串的老板忙得满头大汗,却是笑容满面??,曾几何时,我最美丽的梦也仅是此而已。
我回到赵家,宾客院子外面的赵家人不在了,只有淡淡的灯光摇曳照耀。
刚一踏进院子,一张渔网结结实实地落在我的头上,数十盏灯光刺得我眼前白茫茫一片,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贺一站在正前方,赵无天在他的左边,面无表情地立着。
贺一向前半步,表现得大公无私,义正言辞道,“妖人,竟敢用幻术迷惑赵老板,你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