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面的人做到了完全准备,他一阵抽搐之后还是断了气,嘴大张开,白眼球上翻,脸颊骨的肉堆成块儿,就像是笑死的。
从外面传入急促的警报声,韩娜拍拍我的肩膀说先离开,不能让有关部门的人看到我们的踪影。
回到韩娜的住所,我的心情格外沉重,不是害怕乌堂后面的一藏阁,而是按照刚刚推测的第二种情况,指使乌堂的人有可能已经知道我眼睛的秘密,我该怎么继续我的行动,更准确说怎么能逃出他们的围杀。
韩娜坐在那儿不说话,等我看上去好了些递过来平板儿,上面是一副3D式立体地图,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红点绿点,不少都在国外。
她拿出一块儿腰牌给我,说道,“红点是一藏阁下面的分布点,绿点是我所在的‘第七阙’的分堂,如果遇到要命的事儿,用我的腰牌能寻求分堂主的帮忙。”
我看着腰牌笑了笑,真到了要寻求帮助的时候,估计我又面临的是生死局了,第七阙的人来就是给我收个尸。
韩娜准备的很充分,乌堂覆灭,官方外放的消息是黑.帮内斗。
“李芳应该给你不少钱了,这是我的点儿心意,你收下,或许对你有点儿用。”韩娜从挎包里拿出一个褐色的沉香味儿菱角给我。
我收下菱角放到上衣内侧口袋,“谢谢,下次见面,我还送份儿礼物。”
火车缓缓开动,旅客们或说或笑,充满了生活气息。
嗡,嗡,口袋里的手机振动,我取出手机,是齐圣打来的,我走到两节车厢的连接处接通。
“宫一,你现在在哪儿?”齐圣的语速很快,很焦急。
我说,“我接了单生意,现在正往回赶呢,怎么了?”
齐圣停顿,我以为是信号出现问题,跑过一节车厢到另一头儿。
“那你赶快回来,我在马妞儿家等你。”齐圣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从家里出来不过数日,齐圣和马妞儿发展得再快也没到同居的地步,所以,家里出事了,出大事了!
回到村子,我竭力跑向马妞儿家,村子里的人十有七八围在门口,院门的上面挂着朵纸折的白花,白的晃眼,白的我胸腔发懵。
我的腿像是扎在了凝固的水泥柱子里,想往前挪动,却怎么都动不了。
“宫一回来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乡亲们立刻腾出一条路,齐圣和眼眶发红的村长向我走来。
“宫一,你,”村长话到嘴边说不出来,老泪打湿了苍老的面颊。
事实摆在眼前,我又怎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是个可怜的人,是个善良的人,或许再过几年找个好点儿的婆家,生活会过得很好,但是没有机会了,是因为命运吗?或许是因为我。
齐圣是在马妞儿出殡的日子通知我的,我在胳膊上系了条白布吊唁。
马妞儿被抬放到打好的墓坑,一锹接着一锹的土覆盖在棺材上面,从此阴阳两相隔!
我和齐圣回到家里,师傅安详地躺在那儿,脸手白净,能闻到淡淡的兰花香,都是马妞儿的功劳??,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为什么离我最近的两个人都要承受世界上最深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