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娜落地再挥旗子,乱窜的众人腾出条两人并行宽的走道。
赵无天眼睛眯起看着我,嘴角勾起浅弧,负在后背的双手自然下垂贴住身体,眼神流露出轻蔑,“请风水师破我赵家的局,你差梅不起的不止一点儿半点儿。”
从一开始设局到今天,我并不认为赵无天说的是假话,催动眼睛扫视被困在风水里的人,瞧到一半儿,四道风柱突然降低风速,一个长相丑陋的人飞起,踩着旁边人的肩膀跃到走道中间。
他留着八字胡,高高凸起的颧骨只被一层薄薄的皮肤包着,就像是电影里的干尸,手里拿着面迷你的黄色旗子,笑起来发出乌鸦啼叫声。
他不善地看着韩娜说,“玄级风水师,有点儿意思。”接着同样掐诀挥旗,四道风柱的旋转方向变化,朝着韩娜冲来。
韩娜冷笑,“呵,你不也是玄级风水师?”她先我一步冲到走道中间,旗子挥动,落在其他人身上的闪电分出一部分凝聚出一道拇指粗的闪电刺向赵无天的风水师。
顿时间,院子里的山水石木在他们手里成了有生命的物体,不断飞起落下,密集的人群不免被砸伤。
不管是在门外的齐圣不知疼痛的肉体攻击,还是韩娜冒着巨大风险的和同行比斗,这都是因为我,我不能再等了。
我深吸一口气,握着钢钉向赵无天走去,周围的人要出手被赵无天抬手阻止了。
他笑得越来越嚣张,我走到与他半米远,他的嘴角快裂到太阳穴。
他得意洋洋地指住自己的额头中间,“想一下子刺死我?来啊,别让我看不起你。”
我的眼前再度浮现出师傅的模样,理智压不住情绪,紧握钢钉的后端刺出去。等鲜血飞溅到我的脸上,师傅的仇就得报了。
钢钉尖无限接近赵无天的额头,叮地一声响,我被生生震退数步,手里的钢钉掉到了上。
后方激战的韩娜和风水师也停止了战斗,上千人聚集的院子,除了风声和呼吸声,静得像一摊冻了百年的死水。
赵无天抬起手臂摸摸钢钉刺过的额头,一滴血液似有似无,“一百多年了,第一次被人伤到。”
寂静,没有了一丝声音,喧闹,小小的院门满足不了逃离人的愿望,他们惊叫着挤攀爬墙壁,倒下的人直到其他人跑的不见踪影从大门爬出去。
齐圣,风水师,韩娜,我,赵无天。
赵无天用手遮住眼眉,眼神里满是对头顶上方的太阳的厌恶。
“市里面最厉害的人都聚在一起了,你们应该骄傲啊!”
“你到底是谁?”话是风水师问的。用他后来的话说,他喜欢服务有钱的东家,但东家先是个人才行。
“他的话也是你的心里所想吧。”赵无天慵懒地伸个懒腰,一颗接一颗地解开锦绣长袍的纽扣,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