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灯光下,大哥的脸像得了重病的人似的苍白,他说,“你的同伴是不是在里面被杀死了?”
他的语气肯定,明显不是试探地问,我的神经被拉得紧张。我微眯起眼睛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大哥长叹了声坐到我对面,倒一碗温水仰头咕咚咕咚喝掉半碗,拿袖子擦掉嘴边的水。
“你们应该碰见过村子里的人,大家不敢告诉你们,进里面其实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有两人或以上才能进入,而且进入的人里在两个中必有一个死掉。”
我回想起和村民们碰面的场景,他们在听到我们要进白景楼确实不再说什么。
我上身俯低和桌沿佯装系鞋带,“大哥,他们都怕白景楼的主人,难道你就不怕他找你麻烦?”
“我单身汉一条,又查出得了癌症,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未知数,有啥可怕的。”大哥拿出崭新的病历放到桌面,把剩下的半碗水喝完看向窗户外面,背影也是漠然!
被骗过不知道多少次,我不把信任寄托在一张纸上,只是展开随意看了两眼,“大哥说的不差,我同伴被里面的人害死了,你能告诉我有关白景房的事情吗?”
我坐直身体按下手机的录音键,大哥开始讲述。
两年前的一个早晨,村民们吃过早饭收拾农具要到地里农作,可还没出村就被劝返,因为是被上面的人劝,所以村民们都没过多在意。
八九点钟,上面的人通过喇叭把村民们聚集到村子的街道,上面的人说有大老板要承包墓地,问大家意见。
墓地本身有了年头,埋的就算是祖宗也不知道隔了十几辈子,在诱人的利益面前,村民们全都在合同上签了字。
白景楼从打地基到里面的装潢,完完全全是主人请的其他地方的施工队,大家连块儿砖都没拿过。
建成之后大家想进去看看城里人是怎么建房子的,却被堵门的人用合同堵了回去,并被告知,谁要是敢偷摸进去,发生意外死亡概不负责。
村民们好奇可不好死,就放弃了到里面看的想法。
后来听说是正式开业了,大批的外地游客不断来到村子,到白景楼参观。时间一长,村民们发现了不对,进去的人永远比出来的人多一倍,出来的人个个神情呆滞,像丢了魂儿。
我冒昧打断大哥的话,“村子连续发生这样的事,那些上面的人没有下来调查过?”
“调查?”大哥冷笑几声,“他们都是靠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活,调查出问题,他们的财路就断了。”
我沉默下来听大哥继续讲。
进去的出不来,大家都认定进去的人没了命!可苦于没办法证实,只好闭嘴。
终于有一天,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从白景楼出来,见人就说白景楼有鬼,她的同伴都被害死,两个只能活一个。
后来女人莫名地死了,白景楼闹鬼杀人的事儿没有发酵起来,反倒成了一些探秘爱好者的必来地。
大哥的讲述还在继续,言语间充斥着对上面人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