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竹心凉了,抗争无效之下尽快处了个对象说要结婚,这样家里就只能苏瑾歌和苏瑾瑜下乡了。苏父苏母和苏奶奶气的狂,说她是要让瑾歌死啊!
乡下的活成年人都吃不消,更别说一个孩子了。
苏母怀疑苏瑾竹对象是假的,本来还想着她下乡有点怜惜,可苏瑾竹这么多天又是吵架又是处对象,家里人都筋疲力尽。就让苏瑾竹收拾行李别出幺蛾子。
苏瑾竹心凉了,一醒来看到地上的行礼更加愤怒,东西一摔就和苏母吵起来了。
“你们就是偏心!”她一擦眼泪,眼中含恨:“大姐是第一个孩子受宠,大哥是男孩儿,小妹是老幺,就我一个是捡来的?!家里就我穿旧衣服,拿哥姐不要的东西,家里三个鸡蛋从来都是让他们三个吃,家务活我干,如今连下乡也要我去!
就我一个不值钱的是不是?!我说不想下乡你们不让,让我自己想办法,我都想好办法了你们还是说不行!我不在这个家里过了还不行吗!”
“可你妹子才十三岁,她去了乡下怎么吃的了苦,竹,算妈求你了,以后家里的肉票布票不给他们做衣服都给你邮过去,国家给三百块安家费,除了苦点累点也没啥,再过两年,让你爸给你找关系调回城里,你就当为了妈,忍这两年不行吗?”
苏母老泪纵横,要说下乡,她哪个孩子都不忍心,可瑾竹从小能吃苦,老幺又太只好委屈瑾竹,她的心里也不痛快。
“别说是为了小妹!你就是不忍心让大哥下乡,他一个男人,还比我大,不是更能吃苦!要真的那么好调回来,你让我大哥去坚持两年啊?”
她心里明白,爸在厂里二十多年只拿了四级工工资,一月五十三块,大小连个工程师都不算,厂里领导亲戚,几个副厂长,妇联工会,哪个组织没有几个下乡早的孩子,要有岗位也轮不到爸,家里哪有关系能给自己走关系调回城里,这一去,回来就难了。
妈说她苏瑾竹逼她,她哪里有选择,隔壁的李也有个娇惯女儿,人家就能送到部队文工团,她们家没钱没权,轻飘飘一句话就想决定她以后的人生,没门!
想到同学说家里的亲戚在西北插队,一年到头洗不了一次澡,还经常饿着肚子干活,要不是家里寄过去的粮食,他早就饿死了。
她要是去了农村,家里只有小妹一个女儿,可不得使劲儿宠,哪里还会想起她这个乡下的又不好看又不会说话的女儿?她这十七年都被家里剥削,也该为自己想想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更加坚定,眼神一厉说道:“妈要是不同意我处对象,我就告你们小资产阶级情调,主席都说了,要打倒小资产阶级,你看妹妹的红皮鞋,贝雷帽,都是小资产阶级装扮,到时候,别说我了,咱们全家都下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