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红,你别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人家嫌你脏呢。”旁边一位三白眼的姑娘拉拉红头绳姑娘斜眼看着苏瑾歌说。
闻言整个车厢的知青脸色都不好了,本来都是一个地方出去的知青,不说互帮互助吧,也不应该挑刺儿找事儿,尤其刚离开家就这样,以后的日子要是分到同一个村,知青中有这样搅家精在,日子怕是不好过。红头绳姑娘脸上有点尴尬,把搪瓷缸收了回去。
苏瑾歌更是气笑了,这姑娘和她什么仇什么怨呀,怎么上来就说她的不是。难不成是看这整车厢的知青,只有自己最好欺负?那可就打错算盘了。“这位阿姨,您这话我可就不敢应承了。咱们都刚从家里出来,一个地方的知青应该亲亲热热的才好。我刚吃完饭又不渴。这会儿车上打水又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能不给别人添麻烦就不给别人添麻烦呗,您这样说倒显得我不识好歹。
本来这位姐姐就是乐于助人,我是不想人家添麻烦。依你这么说,那做好事的不全都被人家误解谄媚,有余力的不被人误解高傲吗?要全天下人都像您这样想。那我们怎么建设社会主义啊。”
见三白眼姑娘脸上泛了青,她又笑道:“您可别当真,我年纪小平时听老师这样讲的,也就这么一说。只是我们知识青年是从学校里出来的,应当对得起老师的教导。思想建设更是重中之重,如果不做好思想建设,怎么把自己的力量奉献到建设农村中啊。哥哥姐姐们,你们说是不是?”
这一番话一说,有人就大声鼓掌起来:“说得好!”
“小同志思想觉悟高。”
还有人打抱不平:“郑梅,你看你还不如人家小姑娘。”
红头绳姑娘也不好意思的苏瑾歌笑了笑,挣开郑梅拉着她的手。
都是一个地方的,苏瑾歌也不愿给人留下得理不饶人的印象,于是就大大方方的道歉:“这位郑姐姐,真对不起,我今年十三岁。刚上完初一,脾气是直点,您别在意。”
眼下这么多人看着,郑梅吃了个暗亏,心里恨得牙根直痒痒,然而刚才苏瑾歌说了才十三岁。她一个十七八的大姑娘跟她计较岂不是被人认为小心眼儿。因此她心里万分不情愿还是青着脸说没关系。不过那牙咬的死紧,是个人就知道言不由衷。
本来这场风波已经平息了,偏有十七八岁精力无处泄好看热闹的男知青打趣道:“吆,郑梅,你看看你,同样是上初中,你这思想和这位小姑娘可不在一条标准线上啊,可以说差的远了,看你这道歉道的,嫌丢人早干什么去了?”
郑梅大恨,咬牙切齿的瞪了那男知青一眼:“周兵,关你什么事?”
毕竟是一个地方的,又认识,周兵呵呵两声不再说什么。
苏瑾歌也不在意他们两人的官司,她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只能看到卷翘浓密的睫毛,挺秀小巧的鼻尖和微弯的红唇,侧影恬淡又精致。郑梅看了一眼,朝她那个方向低低的骂了一声:“狐媚子!”
冷不防苏瑾歌转过头来,乌润的眼珠含着懵懂天真,娇声问:“郑姐姐,狐媚子是什么东西?”
这一句话一出口,郑梅神情急转直下,看到周围人嫌弃的脸色硬着头皮说:“我没说,你听错了!”
周兵笑了一声:“这位小同志,狐媚子是什么意思你就不用知道了,别脏了耳朵,你郑姐姐是嫉妒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