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刘信那么轻易的就放过了宗良骥,瞬间就有许多人心动了,不过大部分都还在踌躇。
刘信已经挥挥手让宗良骥回去,然后看着下面,“这么多人,难道就只有宗良骥一个书生敢作敢当吗?还是其他人都真的没有擅离大营、滋扰百姓?!”
刘信此话一出,很多人都有一瞬间的慌乱,尤其是最后那四个字,“滋扰百姓”!
这下子,就有更多人踌躇起来,不是踌躇于该不该“自首”,而是如果承认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这时候他们就出现了两种分化。
一种是本身没有作恶的,或者认为自己没有作恶的,想着刘信轻描淡写就放过了宗良骥,加上现在刘信一激将,他们的态度就慢慢向承认偏移起来。
第二种就是真正滋扰了百姓的那些,没少做偷鸡摸狗之事的,还有少数死抱着侥幸心理的,刘信这么一威胁,他们反而更倾向于打死不承认了。
他们心里想的最多的,就是刘信不一定知道他们,更加不可能会有证据,堂堂一个县令大人,会注意到他们这些小卒子?
确实,刘信没注意过他们,但是自有惦记着他们作恶的人。
而且,刘信需要证据吗?你以为你生活在法治社会呢,还给你讲证据!
在这军中,哪里有将道理的工夫,主将的话,那就是最大的证据!
第二种人先不说,抱着第一种想法的人,有的已经下了决定了。
“他娘的,大丈夫敢作敢当,俺铁牛承认,俺也出了大营了,要打要罚,俺铁牛都认了!”第一个跳出来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矮壮大汉,浑身黑亮。
说他矮,是因为他的身体显得太壮实了一些,那七尺多的身高,倒是看起来矮墩矮墩的,很有横向发展的趋势。
不过横向发展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这大汉并不是胖,而是浑身肌肉太过壮实了,身板就显得奇异了一些。
竟然还是个黑厮?看他大摇大摆的,梗着脖子就走了出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一看便是个憨货,刘信有些高兴起来。
说实话,他挺喜欢这种性子的人的,加上这家伙一看就是个有能耐的,以这幅身板,如果扛上两柄开山斧或者翁金锤,决计是一员悍将啊。
就是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修炼的天赋。
这么想着,开口问起话来,至少得先打发了他,给他论一个罪名,不能耽误了下面的事情是不是?
恩,因为这憨货出来的气势还挺恢弘,一下子就把其他那些想要认罚的家伙们都给镇住了,这么一来,其他人竟然都没有了想要说话的意思,都盯着这大汉。
他这也算是为自己增加了难度了啊,刘信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摇摇头。
添了这么多想法,刘信的语气微妙的变化起来,“咳,你这黑厮,倒是有些英雄气概,只是,即便如此,你为何不报上名来?”
啊?那大汉有些尴尬的挠挠头,瞬间那耿直的英雄气概便一点也无,“俺,俺那是给忘了,这便报名,这便报名......”
噗呲,下面有人笑出声来,刘信也是微笑着,这种憨货,怕是心中压根就没有一点自己是要惩罚他的概念,跟个混江湖的似得。
咳,为了保持威严,刘信咳嗽一声,竟顺着他的话开口道,“那你且说来,还有所犯何事?”
大汉这才将手放下,挺着肩膀一拍胸脯,“俺铁牛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李名铁牛是也!”
刘信点点头,李铁牛?好像没这家伙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