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作中,出现两个重大失误,一个与钱科长有关,另一个与汪副台长有关,业务科被迫拆分成定位科和预兆科。乌焦青术后身体复原,正常值班。台站搞了一顿丰盛的午餐,饭菜全由张师傅一人料理,张师傅是个节俭的人,向来打扫剩饭剩菜,他说:“扔了多可惜,都是好钱买来的,都是好东西呀!你们不吃我吃。”
盛夏,台站没有冰箱,剩下的食物装筐放入井底水面之上保鲜。开始吃得节俭,后来吃得奢侈。好东西吃光的夜间,疼痛难忍的张师傅敲窗户叫醒值班的老黄,老黄打电话给柏台长,柏台长叫来救护车,临时工张师傅住院并确诊,急性胆囊炎需要手术。接到通知的弟弟妹妹赶到时,已经天亮,胆囊摘除手术成功了。整个治疗期间,一万二千元的治疗费用由塌陷台垫付,老张没有钱,当时只拿出二百元。月月的工资虽说不多,但是他吃住在台站没有大的花销。老张的工资都赞助给弟弟、妹妹的孩子上学了。特别是寡居带着二个儿子的大妹妹,二个男孩特别优秀,大儿子在读大学,二儿子在读高中。老张每月并不多的工资,却是他们家族的富裕户。柏台长去省局申请这笔手术费,徐局长没有给,台站的人每人捐了一百元。
老章的妻子来找柏台长借钱,她哭着说:“那老不死的住进医院了。”
退休后,夏季,老章一家人在河滩上立一个烧烤摊点,搭起一个帐篷,一身债务的老章日夜守在河边,一天24小时为吃客服务。一伙人吃到深夜,酒足饭饱之后打了起来,满河滩乱跑,摆明了是要白吃白喝。小章拎起啤酒瓶子就追了上去,知道儿子真敢下手砸脑袋,老章喊不住儿子,抬腿就追,追了几米远一头栽倒,小章还在追,是旁边摊位的钱想把老张送进了医院。老章脑血管破裂住院二十一天,老章没有钱,柏台长垫付八千元,省局在下一年如数拨付。
次年的职工体检,大家在医院的走廊看到章金发,由妻子陪着。他的目光直直地盯住一物侧歪着身子直奔了过去,在垃圾筒边抢到一个纯净水的空瓶子,装在上衣兜里,摸一摸后,把瓶子掏出来塞入裤子兜中,用手捂着,那神情特满足。轻轻挪步,继续沿墙根寻找,对于打招呼的同事,他点一点头,认识又似乎不认识。唯独见到柏台长,整个面部都扭曲,“你——,遭报应。”
柏台长感慨万分,“都是一个单位的人,都是一个锅里舀饭的弟兄,风风雨雨几十年,为一点小事斗得你死我活的,没意思。我们应该放开自我,不要躲在小圈子里叽叽咯咯的,社会是大海我们是小河,不要把石头子砸出的波纹当做大海涛。一旦见过大江大河,你就会明白我们本来就应该是风平浪静的。”乌焦青说:“柏台长说的啊——,是吧——,都明白的。”柏台长说:“你说的到底是啥啊?都明白的。”乌焦青哼唧道:“啊——,乌台长时期、许台长的时期,你都没少弄啊——,现在装啊——,是吧——,都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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