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台期间,直接对我说:“周大姐,你不必来台站上班,有重要的事情我通知大姐。”我不想过多地解释,他认定的真理我无法改变。我开始从家里到台站步行上班,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同样也不会受你左右。有事我就请假,对于请假的态度,我以前是尽量少之又少,现在是随我心情和自身的需要。
甄台更直接:“周大姐,你要是愿意来单位随时来,值班就免了,要是你喜欢工作,让赵科分配你一点可有可无的差事干着,或者根据自己的喜好帮忙。”我是一个病人,台长把我当成经不起风吹雨淋的病体没有错,我理应该感谢领导,但是,那不是我要的生活,我不需要照顾,怕我给你带来麻烦的心情我理解。“周大姐,请你也理解理解我这个台长,这也是上边的意思,都是国家的钱开支,我何必为难大姐,塌陷台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我理解甄台,我万一出了意外台长会被强加上不近人情的恶名,局长、处长、台长、同事们多虑了,对不起,我的惬意成了你们的噩梦,特别是官员,我不能为你们而改变,我刚刚学会生活。我已经不是一个病人,起码在心理上我比任何人都健康,工作对于我成了一种乐趣,我渴望身体健康,我渴望长寿,我曾经有过提前退休的念头,现在不急不躁。从此以后,没有不得不,没有被迫,我随我心。
我唯一在乎的是职称,我还有晋升的欲望,有时我很奇怪我的欲望随着言语的连贯性增强,我还是在乎钱的,钱对于我最大用处就是能够帮助女儿,这是我始终无法放下的欲望,我曾自恨唯独在此点上不能万事皆空从而达到无欲无求的境界,不久释然——我是一个普通的人。
“老周,你不应该来上班,省局领导也应该给予照顾的,是吧——,都明白的。”我回答老乌:“其实——上班溜达——溜达——挺好的。”他继续关心我:“你看你,话都说不连贯了,啊——,你在家不是病休,年末台站还正常考核你,工资一点不少的,是吧——,都明白的。”“谢谢老——乌的关心,我还能——干到退休。”老乌已经把嘴凑到我的耳边:“其实台长怕你出问题,是吧——,都明白的。”我说我不会耍赖讹人看来没人相信,只好不回答。他开始神秘起来:“我也就是跟你说啊,我们是同龄人,是吧——,你明白的。”柏台时期他跟我这样说,公孙台时期他跟我这样说,甄台时期他还这样跟我说。“是吧——,都明白的。”我知道这不是他发自内心的关怀,他在充当台长的说和人。公孙台、甄台求他劝我回家,老乌是在不择不扣地执行台长的旨意。柏台时期他最后自己加上一句:“是谁害你成这个样子的,啊——,现在怕了,就让他担心,是吧——,都明白的。”我心里暗笑,你看看自己的身体,恐怕不比我健康多少,餐前餐后吃的多种药片子、药面子、药水子能减少一半的食量。
树欲静而风不止,活在人世,世事扰我心。我有一种理想,愿台站的所有人和平相处。我在做,像劝我丈夫一样在做,不考虑努力与收获之间的因果,我时时都在做。在他们的眼里,我是一个老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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