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晨,预兆值班的杨光蹲在地上看着我除草。刘朝阳走上台阶对杨光打招呼,“你妈X的,吃了吗?”杨光回答:“来了朝阳。”我说:“大米粥咸菜条。”刘朝阳快步走到杨光的身后,“你妈X的,对谁有意见?问你话还不搭理我。”杨光的后衣领被拽着,“朝阳,我回话了。”“你妈X的懵谁?”就算是没有回答你,也大可不必动手,我放下锄头跑过去掰开刘朝阳的手,杨光跌坐在地上,“朝阳,小杨回答你了,你没听见吧?”“你妈X的别替他说话,我不聋。”小刘也觉得自己不对,转身走开了。杨光哼唧道:“发什么邪火?”
杨光不知道,我清楚,这是有人在背后说坏话,杨光不知道是谁在暗地里阴他。直性子、火爆脾气、没有头脑的刘朝阳自己也不懂得,有人正在把他当枪使。我清楚一二,不是我爱打探消息,是有人跟我说。在台务会上,甄台把今年的台站优秀给了乌焦青,钱想并没有说什么。乌科对刘朝阳说:“这个优秀名额是我为定位科争取到的,我不要就是你的,是吧——,我为啥这样做,你明白的。一年来定位科的工作你没少啊——,是吧——,朝阳。”过了两天,乌科又对刘朝阳说:“钱想说我不要优秀,这优秀就是他的。是吧——,都明白的。看来我的想法实现不了,这个优秀还得我担着,是吧——,决不能落入钱想的手中,是吧——,你明白的,朝阳。”恰好钱想主管的项目刚刚完工,在下个周二的例会散会以后,当着全台站人的面,刘朝阳大喊:“你妈X的钱想用好价钱买的信号电缆不是铜芯的而是铁芯镀铜的,你妈X的他立马换了一双名牌旅游鞋。”钱想一头雾水地说:“朝阳,我招你惹你了,跟我过不去。”乌科赶紧把刘朝阳推离人群,还劝他:“你知道就行了,你说出来了,甄台也不能把钱想如何,你还得罪人,是吧——,都明白的。有一些东西只能埋在自己的心啊——,知道就行了。是吧——,朝阳。优秀我顶着的原因啊——。还有一个,杨光已经向甄台要啊——,是吧——,你明白的。”
事后我问杨光,“小刘拽你衣领子,你怎么不还手?”“五十来岁的人了,哪来的那么大的火气。我现在被甄台讨厌着、防范着,自己少惹事。跟汪台打过架,再跟刘朝阳打上一架,话好说不好听啊,都是别人的错误?怎么人人全跟你干仗?二缺一总打不起来吧?还有,乌焦青背后总说我:‘杨光这个人特别讲理,还会讲理,是吧——,就是人有点倔,谁都不怕。是吧——,都明白的。’且不说甄台和汪台,钱想和乌焦青始终认为我是他们的头号劲敌。混到这步天地,什么都不再想了,只求进了台站值班的当天无事平安。”
我看啊,杨光的心里有阴影,有点不思进取。?实话实说,自从甄台来了,好像所有人都得过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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