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面试,汪连权的成绩是最后一名,不可能被录用。小娜知道自己错了,深深自责。
夕阳西下,归家的人潮如流,寡母孤子,家在数百里之外,满怀期望而来,即将失望而去。塌陷局的大门完全敞开,下班的人流、车流从身边经过,小娜触景生情,“人走茶凉啊。”“妈,你别难过,我自己能找到工作,在哪儿都能吃上一口饭。”“儿子,你爸清醒的时候再三跟我说:‘我这一生,办明白的事,可能只有这一件。小娜你助我完成后事,使我在天之灵可以得到安慰,不然我死不瞑目。’”小娜哭着对儿子说:“郜局曾经答应过你爸,我没有想到他的照顾就是不参加笔试可以直接参加面试的这个过程,而不是录用你。”“妈,再招聘还要等一年,我去闯一闯,能闯出去岂不更好,不然我也待不住。”“好吧。这次没有成功,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都是妈妈的失误。”汪连权外出打工,经过半年的磨练,他觉得还是到塌陷台就业比较靠谱。
小娜宴请柳局和冯局,第一次,柳局借故推掉,第二次,冯局借故推掉。小娜并不气馁,一次接一次地发出邀请。只有一个人来,小娜接着请。盛情难却,柳局和冯局只好同时赴宴。经过许多的周折,小娜已经摸到一点窍门。小娜直说:“柳局、冯局,我求两位局长帮忙给我儿子找一个工作,能进角亥塌陷台就心满意足了。”柳局说:“市局和台站虽然都带塌陷两个字,但不是一个单位。市局的人员权在市政府,塌陷台的人员权在省塌陷局。”“我听仁良说过,是仁良再三对我说的,让我通过柳局去求郜局。”柳局没有说话,冯局说:“汪台去求过郜局,郜局也答应‘可以给予照顾’的。”冯局的意思比较隐晦——你去找郜局。小娜说:“去年应聘的事,柳局和冯局应该有所耳闻,郜局已经说到做到了,已经照顾过我们。”柳局关注过此事,知道会有今天的结果,想推脱是不可能的。柳局说:“我曾经答应汪台,‘能帮一定帮。’可是——。”小娜说:“柳局有话请直说,我一个家庭妇女不可能知道得太多。”柳局说:“应该帮忙的,我也是求人的。”冯局说:“柳局能帮人场。”小娜二话没说,把手提兜递给了冯局,“今天带来一点点,先用着,两位局长帮人场就够了,我万分感激。两位局长放心,我既不会少了这个的也不会缺了哪个的。”
半年后,甄台拿着汪连权的调令,看了又看,对钱想说:“汪连权是角亥丙塌陷台的正式职工,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钱想说:“甄台,听说时间不到半年。丙台是地方台站,从地方台站调入我们的省属台站,调出容易,调入难啊。”甄台说:“难与不难,看是谁,这就是郜局的一句话。”“甄台,柳局可真为汪台下力气。”甄台说:“这,你比我更清楚。你着手接收人员和工资关系吧,明天汪连权前来报到。”甄台又叫来老乌,说:“乌科,汪连权就分配给你们科。”
报到这天恰逢周二例会,小汪坐到甄台的身边,这座位是汪台的,已经空闲多年。
四
柏台对许台说:“小娜这个女人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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