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见絮姨娘被胧月一勺一勺地喂下了那盏兰汀露,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惨白的吓人。
等到最后一滴兰汀露,被喂进絮姨娘的口中,胧月满意地笑着对她说:
“服用了这兰汀露,需要好生休息,胧月就不打扰了。”
“等您身子好些,胧月再来看您。”
边说着,胧月小心翼翼地扶着絮姨娘躺下,并为她掖好了被角。
做完这一切,冲着幽澜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胧月身姿摇曳地出了寝殿,向鲛后宫行去。
胧月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寝殿外,幽澜惨呼着扑向卧榻,让絮姨娘趴在榻边,用力地伸指去抠她的咽喉。
没抠几下,絮姨娘“哇”的一声,把刚才喝下去的兰汀露吐了出来。
即便这样,幽澜依然不放心,让絮姨娘喝了好几杯水,又催吐了好几次,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才满面泪痕地扶着她躺下了:
加下去的料太猛了,母妃以后恐怕……
身后的惨呼声,胧月当然听见了。
她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向鲛后宫的方向行去。
只不过边走,一边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对自己说:
“我只是把你想对我做的,原样奉还罢了……”
胧月并不知道,在絮姨娘寝殿中,幽澜正以厉鬼般刻毒的眼神,瞪着她离去的方向……
不过就算知道,她也只会淡淡地笑着问:
“有师尊护着,你能奈我何?”
胧月喂絮姨娘喝过那一盏兰汀露后,幽月再也没有来找她假扮过姐妹情深的戏码。
不来更好,胧月还乐得清静。
毕竟,应付这种假惺惺的塑料姐妹情,还是挺耗费精力的。
比起这个,胧月有更麻烦的事情需要面对:
九百岁那年的龙皇寿诞!
虽然在周岁生辰上,胧月先打脸,后拒婚,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她心里畅快无比。
但以胧月前世对龙皇祖孙这对阴损玩意儿的了解:
能心平气和地放弃个现成的上神媳妇儿,他俩也就够不上阴损这个评价了。
虽然不清楚这俩腌臜玩意儿,到底背地里会搞什么猫腻儿,但胧月不得不防。
活了前世今生两辈子,那些血淋淋的惨烈教训,让胧月深刻懂得了——实力,才是让一个人挺直脊梁的底气!
所以,胧月修行起来更为刻苦,并且用师尊烙印在仙藉印记里的秘法,将一身修为藏得滴水不漏。
在外人眼中,胧月小公主只是那个八百七十岁才勉强进入道君境界的“鲛族奇才”。
果不其然,那对龙皇祖孙,一点都不辜负胧月对他俩的评价,早早地就开始作妖了。
这一日,胧月刚刚修炼结束,正使唤着婢女安置茶点,准备邀请母后来闲话家常。
就看见汨罗手中拿着张极尽华美的请柬,面色灰败如死,人还未至,急切的语声已然响起,明显忧心忡忡地说:
“女儿,百日之后,是龙皇的万岁寿诞,龙族广发请柬遍邀三界群仙赴宴。”
“往日里,龙族一向眼高于顶,无论大小何种宴请,从来不屑于邀请我鲛族。”
“今日居然如此隆重地下帖邀请,为父怎么看都觉得他们不怀好意。”
身为鲛王,汨罗只是懈怠,却不代表他就真的蠢。
从拿到请柬,他就洞悉了龙皇祖孙的阳谋:
不去吧,必然落了话柄。
到时候不论龙族想怎样把鲛族捏扁揉圆,哪怕全族抓去熬炼了鲛油,都在情在理。
去吧,那就是真正地身陷“龙潭”。
在人家的地盘,想怎样拿捏揉搓,还不就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情?
可鲛族财力、武力、势力样样不如人,汨罗哪怕急得火上房,也只能来找胧月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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