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放转过身体没有回答,他心中有愧。
赵一琳见他不理不睬,更生气了:“你是不是跟哪个女人鬼混去了?”
吴放:“瞎猜疑!跟你说了我在加班。不要把爸妈吵醒,你让我睡个觉好不好?”
赵一琳不依不饶,更加大声了:“这么晚了,哪个公司加班要喝酒?身上还有香水气味。你不讲清楚,今晚别想睡。”
陈淑芬在隔壁清了清嗓子:“放放,你们怎么了?深更半夜不睡觉,吵什么吵?”
房间里静了下来。
赵一琳一赌气,把吴放的被子“霍”一下掀了起来,低声说:“你不说清楚,跟你没完。”
吴放的身体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顿时恼了,他气哼哼地骂了一句:“神经病!”
然后他胡乱穿起几件衣服,打开衣柜,取了一床毛毯,出了卧室,来到客厅。他在沙发上躺了下来,盖上毛毯,不一会儿,便鼾声如雷了。
见丈夫对这种原则性问题,不解释不理睬,赵一琳气得胸口发痛、泪如雨下,可她没有勇气追到客厅里去吵架,她到底不是一个泼妇。
李承业抽空回了趟李家村,把苏小听的意思转告了母亲刘春红。刘春红犹豫了一下,见儿子充满乞求的眼神,便没有多说什么,答应了。她是一个农民,没有退休工资,现在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快干不动农活了,养老全指望儿子了。
可不能惹儿子不高兴。
说走就走,她很快就收拾好了行李。很不舍地找到当地的贩子,把牛、猪、鸡贱卖了。孩子还小,这次去北京带孩子,估计会呆好几年,所以老木屋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除了家具和电器,基本上都被刘春红带走了。
其实,家具与电器之外,老木屋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所以连厨房砍柴用的镰刀、斧头和锯子,甚至挑水用的扁担,都被刘春红带走了。
李承业从工地上专门开了一辆越野车来接母亲去北京。这些行李,装了满满一车。临走时,刘春红还去菜地里拨了几棵葱、几棵青菜,一并带走。
一路上,遇到村里的熟人,别人问刘春红大包小包开着车要去哪里?刘春红都会满脸喜色地告诉他们:儿媳妇接她去北京享福去了。
看到村民们羡慕的眼光,刘春红的心里像是喝了蜜一样,满足而幸福。
然而这份虚荣是短暂的,出了李家村,汽车拐上了盘山路,刘春红很快就开始晕车了。她是一个很容易晕车的人,所以一般除了重要的事,她是不会走出李家村的。
从李家村到北京,一路走一路呕吐,把刘春红折腾得一条老命差不多只剩下半条命。
她边呕吐边对儿子叹气说:“这次小听可得好好对待咱。如果再甩脸子,那真是会有报应的。”
李承业心疼母亲,可既然出了门又走了这么远,开弓没有回头箭,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开着车。他对母亲的话,点头称是。
到了北京,进了家,苏小听见丈夫和婆婆大包小包地回到了家,那些行李里,居然有镰刀、锄头、扁担之类的,甚至还有几棵因失水时间长而干枯的蔬菜,不禁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