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红点头称是。
李贵生转头又对苏小听说:“你婆婆他老人家一辈子太苦了,你们做小辈的,可一定要会孝敬老人。每年都回家来陪陪她,不要让老人孤单过年。”
李贵生可算是他们李家的文化人,是当官的,去赴宴都是坐上席的人。
苏小听不便跟他顶嘴,也点头称是。心里暗暗吐槽:要求我每年都千里奔波来陪婆婆,辛苦和花费暂时不说,婆婆她老人家倒是不孤单了,我父母他们老人家岂不是年年孤单?婆婆除了李承业,身边还有五个女儿陪,怎么会孤单呢?而我父母除了我一个女儿,再无别的子女,我不陪他们过年,他们才是真的孤单!
李家村的人,怎么个个喜欢干涉、过问别人小家庭的家务事呢?连李贵生这种文化人也是这样。
晚上,众乡邻散去后,苏小听把蛋糕打开。蛋糕上,她叫店员特意标注了一个红色的大大的“寿”字。
苏小听点上蜡烛,让婆婆许个心愿,然后吹熄蜡烛,一起唱生日歌。刘春红这一辈子第一次吃到生日蛋糕,很是感动。
因为接近过年,楼上的巧花带着孩子们回娘家探亲去了。阁楼上空着。刘春红坚持让儿子一家睡在楼下卧室里,她一人去阁楼上睡。
洗完脸和脚,各自上床,待孩子入睡后,李承业将脸凑了过来,亲了亲苏小听。因为苏小听怀着孕,李承业不敢跟她进行夫妻生活,怕胎儿不稳,万一弄流掉了就悲剧了。
两人只好忍耐着,相拥而眠。
苏小听突然想起那块石碑,对李承业说:“你得把李燕的名字去掉,她跟你又没结婚证,又不是你家娶的媳妇,她不能以你们家儿媳妇自居。”
她想自己这么辛苦地跑来给婆婆祝寿,又身怀有李家的孩子,母以子贵,这点面子丈夫应该会给的,这不正是最好的时机吗?
李承业却依然态度坚决:“不行,我不能在父亲的碑上弄来弄去,打扰他老人家的清静。”
苏小听心像被泼了一瓢冷水,又惊又凉:“一个家,两个儿媳妇。一个男人,两个老婆。你让我怎么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你让这日子怎么过下去?”
李承业不理她,转过身,拉上被子,准备睡觉。
苏小听最受不了丈夫这种不理不睬的态度,怒目而视:“你说,你为什么要承认李燕是你的妻子?我明天就回北京,再也不来了。”
“咳—咳—,小听,明天你和承业去弄点水泥,把李燕名字盖住不就行了?深更半夜的,不要吵架了,隔壁两邻听到了,会笑话我们的。”
头顶传来婆婆刘春红的声音,原来刘春红还没睡着,而且这种木板房,一点都不隔音。
苏小听突然脸红了,想起那天晚上,她跟李承业在这间卧室里恩爱,动静那么大,岂不被婆婆、巧花和巧花的那些儿子们听得清清楚楚?
羞死人了!
有了婆婆的允许,那就犹如有了尚方宝剑,一向至孝的老公李承业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待第二天天明就用水泥盖住李燕的名字。
又过了好半天,李承业伸手去搂抱妻子。
苏小听看着木制天花板,想起这是一间完全不隔音的房间,婆婆正听着小两口的动静和说话,吓得身体硬邦邦的,动也不敢动。
李承业以为苏小听还在生他的气,就缩回了手,闷闷不乐地睡了。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