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躲闪不及,眼见着贺长明走近翻身下马朝酒坊而来。众人屏息静气看着他的举动。可他看都没看岚心一眼,只是朝着其中一人笑得暧昧:“孙夫人,近来可好?”
孙夫人脸庞通红,忙低头声如蚊讷般回道:“多谢四王爷关问,一切都好。”
贺长明轻挑一双桃花眼:“上次让给你的那盒胭脂用的还好?”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齐刷刷全都看向了孙夫人,眼中似有八卦之魂在燃烧。孙夫人笑道:“我今日出来就是抹了那盒胭脂的,若不是四王爷割爱,我如何能买到那上等成色的物什。”
贺长明笑眯眯地从她身上收回目光,又看着陈夫人笑道:“姑娘不过年方二八的模样,怎得簪这柄发钗?”
陈夫人一愣,慌忙解释道:“四王爷错看了,小女已嫁作人妇了。”可面上却是遮也遮不住的喜色。
一旁的钱夫人嗤道:“都二十好几了装什么嫩呢。”
贺长明故作惊讶“哎呀”一声:“话可不能这么说,不论是豆蔻还是耄耋,只有一直精心装扮自己,才能活得好看,夫人您说是不是?”
众人早被这家伙迷了心窍,忙一叠声说是,连岚心都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而一旁的钱夫人却还不依不挠:“听闻四王爷与兴王妃关系可是极好的,如今与众人客套了半天怎不与兴王妃打声招呼呢,两位可是叔嫂,礼数也该尽的。”
贺长明却不急不怒,装作懵懂的样子回头看着岚心,然后慌忙向她行礼:“罪过罪过,臣弟不知道嫂嫂在此,嫂嫂见谅。”
岚心无语了个绝倒,此刻只好顺竿而下:“四王爷好。”
方夫人又道:“四王爷到此不是来见兴王妃的吗?”
孟夫人惊了一跳,只好狠捏她一把让她不要再说。贺长明却回过头笑得灿烂,眼中却带了一抹毒辣:“究竟是何人说我来此见兴王妃的,嗯?”
众人被他的眼神吓倒,一时不敢多话。
这时不远处又驶来一架马车,岚心认得,这是兴王府的座驾。众人回头望去,只见马车掀帘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兴王爷声线温柔朝她微笑:“阿岚,我来接你回府。”稀松平常,宛若邻家普通夫妻一般。
贺长明与他也如真正的亲兄弟般互相问候。岚心在众人或艳羡或怀疑的目光上了马车,兴王爷放下车帘,马车载着两人缓缓离去。
贺长明看他们两人走远,也打马自行离开。
孟夫人这才将方夫人拉远了些说:“给你包天的胆子!他们什么身份你又什么身份,今日你如何敢这般挑唆兴王妃的?”
方夫人还满不在乎,“别人都说得,我为何说不得?”
孟夫人气急败坏道:“你夫君尚且要在兴王爷手下讨生活,那四王爷就算再不理朝政,可也是皇族血脉,谁人见了不得给上三分薄面?何况他又是那霸王性子,你还敢争着与她们那些不知事的一同说三道四,若不是我拉着,还不知你又要说出什么。”
方夫人听了,这才后怕起来,她原也是那耳根子软的人,极易被人挑唆,见风使舵却不辨是非。她现下才道:“我也是一时被迷了心窍,见那高高在上的失足跌落凡尘就想同别人那样踩上两脚,可那风言风语的,说不定就是真的呢?”
孟夫人冷声道:“风言风语真不真我不知晓,别人高高在上背后的苦也不是我们这等人所能知道的,想那兴王妃往日虽不甚表达,可待我们也是谦和有礼,凡事多给自己留条后路,莫要随波逐流失了本心。”
方夫人却有些不耐烦:“我是惹不起,可也不碍着我看热闹,那是非曲折谁看得清,说不定今日四王爷就是故意做戏给我们看呢。”
孟夫人见与她说不通,只好甩脸色道:“随你吧!”说完看也不看这无知妇人一眼,上了自家马车说走就走。方夫人也不去阻拦,仍旧去找钱夫人一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