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的很出色,阁下。”塞刃重重地点了点头。
“还行还行……个鬼啊!”苏观澜连忙趴在狭窄的窗沿艰难的仰望着微明的天空,看着万里无云的画卷上有一点金色的尾迹,“这他娘的不就是移动型天灾吗?!”
“喂,有人吗,快放我出去!”引来看守所一片此起彼伏的叫骂声,顶着一片亲切问候家人的声音,苏观澜埋着头越过被塞刃劈坏的墙朝着外面走去。
一边收听着早间新闻,一边将奶粉冲泡进瓷杯里搅拌,这是老吴头的第一千零三次倒班,冲泡完这杯牛奶,他就该叫看守所的住民们起床了。人都叫他老吴头不是因为他老,而是他在这看守所待了二十几年了,什么样的人他都见过,上至达官贵人,下至流民乞丐,他都打过交道。看守所二十年没闹出大动静,也都亏他拂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是必不可少的。
“我说小王啊,”一边当评书一样的听着新闻,老吴头把话提了起来,“我寻思着这国际空间站,真要落到咱们地界儿,这问题归谁负责?”
“市政?我们公安、消防也有一定的责任,一定要以最快的方式将受害影响削减至最小。”穿着警服的王警官端坐着回答道。
“呵呵,”老吴头呷了一口牛奶,摆了摆手,“依我看,是谁把他捅上去的,又是谁把他捅下来的,就是谁责任。说是保一方水土,咱也就管这十里八乡的,那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土里钻的,想管也管不了。你说是不是这理?”
看守所守夜,本不该是王警官的职责。老吴头这话这是暗示他拿了人好处,手伸得太长。半夜放人进去,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要是还有什么想法,他得提前敲打敲打。
“老吴,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人民警察,始终把人民群众放在第一位的,人民群众有了困难,那不管谁的责任,我们人民公安肯定是走在第一线的。”
“那这人民群众可够广的,也不知是哪路神仙劳驾王警官坐镇,要帮我这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提提胆?我看人识相二十多年了,那小子也就个治安拘留违纪违例的样儿,让他酒驾都没那胆儿,公安这么重视,怕不是上面有天,还是他老人家挂不住面?”
王警官苦笑道。“老吴,在这说说就算了,可别往外支。这都是有原因的。”
“原因?不就那俩字么。咱们中华传统讲究个刚柔并济中庸之道,外人瞎咧咧没分寸,我们心里得有杆秤。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人顶着,咱们站在大树下,能少撅两铲土是是两铲土。老实说,你拿了人多少好处?怎么说,都得五五分成吧?”老吴头终于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
“老吴,这根本不涉及钱的问题……”王警官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那个,请问能放我出去吗?”苏观澜礼貌地敲了敲值班室的门,看着屋里面面相觑的两人,声音小了八度,“还是说,我来的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