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跳海

司雷走到门上的观察窗前，“小雨已经睡下了吗？”

“对……晚上医生来查完房以后就睡了。”

“辛苦你了。”司雷低声道。

“哪里。”

“那我现在上去一趟。”司雷回过头，看向赫斯塔，“你在这儿等一会儿还是——”

“一起上去吧。”赫斯塔答道，“不差这几步路。”

说话时，赫斯塔始终望着梅思南的那张脸，她一早就注意到这人的反应有点不对劲。他不仅刻意回避着自己的视线，而且一直把右手放在大衣口袋里，像是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赫斯塔隐隐升起几分警惕——这人很可能随身携带着什么危险物品，譬如枪支武器之类。

“那我们走。”司雷道。

话音未落，有护士拿着签字板追来问赫斯塔的身份，并要求她登记来访信息。

“你没理那些人吧。”

“不知道。”赫斯塔答道，“她们说今年十一月会有一个评估，我猜至少得等到那个时候。”

梅思南干笑了两声，看着一旁赫斯塔飞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走了几步，赫斯塔回头朝梅思南的背影望了一眼。

“不客气。”

“去做什么？”

然而，随着一声叹息，梅思南绷紧的双肩松懈下来。

三人一同乘电梯下楼，司雷一路送梅思南来到医院的东门，临分别前，司雷再次对他表达了谢意，梅思南连连摇头。

“去哪个地方不是我选的，”司雷低声道，“之前在升明号上，我好像和你们几个提过这件事？”

梅思南喉咙微动，他目光低垂，握着小音箱的右手攥得更紧了，“我……”

“那你什么时候归队？”

司雷代她作了解释，赫斯塔则接过护士递来的笔与登记簿，开始签名。然而连着两支签字笔都没了水。

石桌的凳子和桌面之间距离隔得太远，赫斯塔始终找不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吃着吃着筷子就往下掉饭粒，司雷捡起一旁打包用的塑料袋，给赫斯塔垫在了桌面上。

“……我也不知道，看吧。”

……多么奇怪的人。

……

“真的是捡到船票就直接去码头登船了吗？”赫斯塔好奇道，“什么都没有准备，就直接去了？”

护士拿回查看，又用力地甩了几下，还是写不出字。

“……没事，”梅思南腼腆地笑了笑，“我明天会再来的，再见。”

“目前还没有。”司雷半睁着眼睛，神情有些冷冽，“倒是有几个记者不知道从哪儿得的消息，摸到医院里来了。”

“是教会给唱诗班的礼物……”梅思南低声道，“他们也送了我一支。”

“怪不得还会唱歌，孩子们应该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