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半雪这些日子,心情一直很好。
她站在罗东面前,心头犹如一头梅花鹿,噗通噗通撞个不休。
司马半雪不清楚,与这位好看的少年,到底是朋友,还是有另一层关系?
只要一见到他,所有的烦恼,好像都会消失。
每次的相聚时间,短暂而又令人难以忘记。
身体稍稍好一些,她便迫不及待的化妆,亲自赶来,只为见见他。
长洛一直有传言,司马家最出美人,盛装打扮的司马半雪,今日一见,犹如雪中圣女一样,美艳不可方物。
两个人面对面,静静对视,周围的婢女、护卫,全部垂着头,好像没有看到这一切。
阳光很烈,罗东摸了摸鼻子,笑着问道:“好一些了吗?”
“喝着公子开得方剂,每天起床,便会把玩你送的傀儡猫儿。我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流夏。”司马半雪柔柔的话语,语调很糯,落入耳中,着实非常舒服。
罗东忽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宠溺的语气,还有撒娇的气息。
“日子过得可真快啊。”罗东准备兑现诺言,陪伴这位娇滴滴的的郡主,“上元节需要带什么吗?”
听到肯定回答,司马半雪明显松了口气,拍拍手掌,道:“小娥~~~”
这位小娥,应该是最受半雪器重的,每次来见罗东,都是这丫头随行。
想必半雪对她不错,否则这丫头也不会一个人跑来,哀求罗东救人。
小娥穿着一身粉衣,手中托着一个宽宽木盒。
“衣服我都准备了,你穿着公服,肯定是不行的。”司马半雪征询的问道,“我自作主张给你制备衣服,公子不会怪我吧?”
罗东:“……”
一位美女郡主,低声下气的问询,犹如梦幻。
这样的生活,宁城常有,不想到长洛,还是避不开。
罗东想到花儿似乎也是这性子,专门送来玉带与衣衫,现在轮到这小郡主,这是巧合,还是另有其意呢?
“公子?”司马半雪见罗东陷入沉默,紧张的又喊了一声,还以为罗东生气了。
“郡主,劳你费心。”
司马半雪展颜一笑,摇着头道:“这都是小事罢了,只要你满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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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会,这是长洛的节日,这一天整座城不会宵禁,全城的年轻人都会到上元街,沿着洛河放莲花灯,无数的才子佳人,还会组织宴席、舞会,会热闹整整一宿。
换上新衣服的罗东,下意识提了提腰间玉带。
这套衣服是一套儒衫,做工精致而考究,一看便耗费心思。
坐在马车内的司马半雪,脸上洋溢着欢愉神色。
或许是心结打开,加上全部心思投注到罗东的身上,她感觉很有精神。
加上这位俊秀少年,此刻坐在她的身旁,司马半雪感觉到巨大满足感。
有时候她也会想,与姐姐相比,她算是幸福的。
作为嫡长女的姐姐,从小到大,家族给予她的使命,便是嫁入东宫,努力成为一名太子妃。
这些年,她也是这么做的,以最严苛的标准,要求着自个。
只是那一夜,燕十六的事情显然对她的精神,造成极大冲击。
尽管太子那边,还亲自过来看望,她的姐姐,明显还有阴影,一直都没有彻底走出。
至于叶萧然,司马半雪不想见他,只要一想到他,半雪便感到恶心,她的眼中,叶萧然几乎与无耻等同。
司马半雪捏着袖子里面的流夏,她希望时间可以慢一点,马车的速度也慢一点,让她能好好的陪伴眼前少年。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无奈了。
司马半雪经历生与死的考验,还有曾经最在乎的人的欺骗,像是得到新生一样。
她的身上获取一种叫做勇气的情绪。
马车终究还是停住脚步,罗东率先下车,司马半雪在婢女的服侍下,慢慢走下来。
这个少年一阵日子不见,好像又高了,几乎要昂着脖子看他。
“这种仰视的感觉,真好。”司马半雪在心底,偷偷的说着,嘴角若有若无的带起一抹俏皮笑意。
郡主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朝前出一步,与罗东并排一列。
司马半雪伸出白皙的手,想要靠近罗东,然而手掌刚刚张开,因为紧张,犹如惊弓之鸟般,猛地缩回袖子。
原因是罗东突然停住脚步,他自然毫无察觉,随口问道:“要不加点衣衫?”
傍晚之后,温度下降的极快。
“我都听公子的。”
司马半雪本想说“等一等”,可话到嘴边,却是冒出这句来,她甚至有些娇羞,为啥这般顺从东哥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