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坦然无亏,自当要配合大娘的查证。”而全身绷紧的花鬘罗,在表情变幻挣扎了片刻之后,才重新松弛下来,将手从剑柄上挪开;同时转身对着其他侍婢道:“你们自当如我一般。”
下一刻,得到示意的中年健妇突然出手,如幻影一般的骈指破空;挥击在花鬘罗身上多处。虽然,她瞬间本能的惊觉挡格,却突然被两条闪现的束带,缠绕牵制住了双手;顿时就被击中昏阙倒下。
却是公孙大娘使出了,七秀坊坊主世代传承,却许久未尝现世的,飞云卷带、控剑翻飞绝技。这时,剩下的侍婢才纷纷惊呼出声;有人连忙扶住了倒下的花鬘罗,也有人连忙挡在她身前作势戒备。
却被周旁环绕的女性剑卫争相出手,用熟练合击的剑鞘和帛带,相继击倒、控制住。然而,突然间就剑光一闪,却是一名剑卫突然利剑出鞘;而原本被截穴点倒的侍婢,挣扎惨叫着掉下几根手指。
以及,混在断指和血泊中的一枚黑针;这一刻,公孙大娘突然转头回顾她:“原来,十一娘的破绽,就是落在你这儿了。”紧接着,几根眼疾手快抛出的帛带,将这名偷袭的断指侍婢,紧紧困扎。
但却没能防得住,她突然咬舌喷血;又被一根帛带抽在脸上,顿时就翻飞出去;狠狠的撞在墙面上。待到她被重新拉回来,却变得两眼茫然、呆滞麻木;满口是血的咿唔嘶声,再没法说出囫囵话。
“该死!”以公孙大娘历经多年波澜沉浮的城府,也不得不在此刻生出了一些无力感;显然,作为周旋和对抗了多年的幕后黑手,对头惑心乱神的能耐,又更进一步的增强了,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与此同时,在西大市边缘的蕃坊大街,一处藏在巷内的胡姬酒庐,五层高的顶楼上;也有人似有所感的,用一只精致的单筒咫尺镜,远远眺望着胡腾社内隐约动静,两名满眼眷恋的胡姬依偎在怀。
当他放下了单筒镜后,却又对着全身仿佛柔软无骨,蛇形一般依偎的身边,一名两段式舞裙的褐发胡姬,轻佻的笑道:“夏花娘,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若不是你看出那点端倪,我也陷进去了。”
然而,满脸痴恋的褐发胡姬,却无动于衷的在他身上拱来拱去;仿若是失了智的小动物一般。而另一名鬓发卷曲的胡姬,似乎表情上出现些许挣扎,却被男子轻轻吹了口气,顿又陷入某种迷幻中。
继续痴恋无比的埋首而下;就仿若对方并非昨日,才偶然相逢的酒客,而是相知相恋多年的老情人。然而,当胡腾社内的动静,突然就消失并且沉寂下来之后,男子却露出不满意和凝重的表情来。
忍不住,在褐发胡姬捏出青紫一块,也让她在剧痛中突然恢复片刻清明;不由惊叫出半声:“你……”。然后,一口更加浓重的粉腻气息,被喷在她的脸上,也令她瞬间眼神涣散、表情松懈下来。
乃至露出意味不明的格格傻笑声,重新投怀送抱在他身上。但是,男子以及没有兴趣,在和她们纠缠和厮混下去了。他伸手就捏住对方的脖颈,用力捏出骨骼的咔咔声,也让再度惊醒的女子惨叫。
却张嘴未能发出任何声音,只能惊骇而绝望的陷入窒息与黑暗……而另一名女子,却恍然未觉一般,依旧亲昵的厮磨在他手上;根本看不到、也感受不到,近在咫尺的眼眸中,奔流的泪水与绝望。
瞬间,突然有一阵烈风吹过,也吹的无名男子惨叫着,松开了扼杀的手臂;同时凄厉的惊惶四顾道:“白幽冥……是你……白幽冥么?”,此时此刻的他的手臂,充满畸形的被反转扭曲到后背上。
只见他毫不犹豫的踏空,腾身越出栏杆,像是箭一般的撞向对面楼台。然后,就像是凌空落在了一张无形罗网上,顿时又被弹飞而起;又瞬间被飞来的几条布带,紧紧缠住头脸和四肢,化作人蛹。
随后,白衣素裙悄然现身的初雨,就提拎着这只被捕获的人蛹,对着虚空中的某个存在,恭恭敬敬的躬身拜谢之后;就提着裹缠严严实实的俘虏,腾挪闪现过诸多建筑阴影,奔向胡腾社缩在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