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华这个揽腰的动作,在美感上实际和两个大男人勾肩没什么差别。但他要觉得这是情趣,那就是吧……
我不忍直视,盯着自己的脚尖,问:“什么事儿啊?”
我师父应该也觉得惊华揽他腰的画面没什么美感,上前一步,成功使腰脱离了惊华的魔爪。
“九重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低着头,也就看不到我师父的表情。但听他的声音,我能听出来他对九殿下的敌意。
我在我师父身边八百多年,从不曾见他如此赤裸裸地表现出敌意。哪怕是遇见青衣那种情况,我义愤填膺得不行,我师父也只是叹一句:“十一落梅这是在作孽。”
之后该和十三殿下喝的酒照样喝。
我因此不止一次咒骂于南星没良心。
没想到,我师父会对九殿下显露出敌意。
早些年,我刚成仙的时候,听我师父提起九殿下,还是不正经的夸赞了三两句。而我在放春山的八百多年,也没发现九殿下哪里得罪我师父了啊。
我师父对九殿下哪儿来的这么大的不满?
我想了想,毕竟是我师父,这种事儿也要瞒他就太不厚道了。于是说了实话:
“你离了天界之后,九殿下有次渡劫差点落得和你一样,结果不知道哪里跑出来一只麻雀,给他挡了最后一道雷,也因此元神受了重伤。九殿下此番来断肠谷,是想找断肠谷内的淬魂花,以魂淬魂。”
“麻雀?”我师父沉声道,“你这么多年的医术白学了?一道天雷下去,什么麻雀受得住?”
我也知道什么麻雀都受不住天雷劈,可那只麻雀的确是受住了,我有什么办法?
我对师父的指责表示抗议:“连太上老君都说那只麻雀运气好,我能怎么办?”
我师父沉默了一会儿,放弃了那只麻雀运气的话题。
他转头对惊华道:“给她。”
惊华看上去不太情愿地召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往桌子上“啪”的一放。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开始生闷气。
我师父道:“这是我在断肠谷的新做的不侵纱,比我当初留给你的那些还好上许多。而且淬了许多断肠谷的毒药,以及惊华的血。我给你留的储物香囊,随身携带,如有不妥,不必用银针毒药,先罩上不侵纱。纱上之毒必定反噬伤你之人。听清楚了没!?”
此去一别,又不知何时才相见。
我师父也是为我操碎了心,不过他为什么就觉得我会被害呢?虽说防范于未然,但准备的那么齐全,让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个滋味。
我亲眼见我师父五百年出三匹不侵纱。如今才三十年却做出来了,其中少不得也有惊华的帮助。
这么急是为什么呢?
我总觉得我师父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师父,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没告诉我?”我将不侵纱收起来后,非常严肃认真的问我师父。
我师父揉了揉我的头发,将其揉的一团糟,道:“哪能啊。三十年前那是个意外,来不及和你说而已。你一个人在放春山,小心着些。还有……离九重远点。”
“啊……我昨天不是让你早些走的吗?这都晌午了,你怎么还不走啊?”我师父停止蹂躏我的头发,忽然想起这茬。
我……
“再见!”我气鼓鼓地瞪了我师父一眼。
却看见惊华拉起我师父揉过我头发的手,用袖子狠狠地擦了好几下。
然后将我师父拉到自己的头顶,放下。
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