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真是奇怪,明明刚刚我是浑身上下都疼,结果现在就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我起身揉了揉脑袋,眨了眨眼,摇了摇头。清醒点了后,开始环视四周。
四周光线阴暗,几点蓝色火光隐隐跳动,使人能约摸看到各色刑具,以及刑具上头的点点血迹,偶有几副,还带着些皮肉。当真瘆得慌。
被这场景刺激得头皮发麻,我可算是完全清醒了。
这是哪儿?
阿凤呢?
场景在我眼前被缓缓铺开,主人公一一上场。
几个身强体壮的男子架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出来,将她绑在架子上。小姑娘整个人仿佛刚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头发夹杂着腥臭的血黏在她大半张脸上。
单看这一幕,还真是挺残忍的。
我害怕得屏住了呼吸,好在,那几个男子仿佛没看到我一样,把人绑好之后就出去了。
我瞥了那姑娘一眼,到底是于心不忍了。走到她跟前,道:“可还好?”
小姑娘垂着头,也不知道是疼得厉害还是怎么了,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可这一身的伤太多了,血又糊着呢,我也不好判断哪些伤更严重些,也就无从下手。
“姑娘……”我欲碰她的手臂,却径直穿过了她的。
无法碰触。
我不是实体。
这是谁的记忆?龙芙?亦或是那只蛊虫?
“怎么就这么犟呢?”没有一丁点儿预兆,沙哑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明明以前,你和叔叔可是无话不谈啊。芙儿。”
龙芙?
那个是龙芙!?
虽然有预料到这可能是龙芙的记忆,但我没想到被绑在柱子上身上没有一块好肉的女孩会是龙芙。龙芙以前这么惨的吗?
龙芙对来人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哪怕那双嗜血的红色眼眸一眯,一盆盐水自龙芙的头顶淋下,龙芙也仍是微微垂着头,除了略微的颤抖表明她能感觉到疼痛之外,甚至都没看那人一眼。
难怪龙芙能受得住被折断手骨的疼痛而不惊叫。
“芙儿,”那人拿出手帕,上前细细地擦拭龙芙脸上的血与水,“告诉叔叔,你五十三姑姑把阿渊送去哪儿了?”
龙芙一口血水吐在他脸上。
那人也不恼,就着刚刚擦过龙芙脸的手帕,把自己的脸上的血水也给擦了。
“芙儿,你又何苦呢?叔叔最疼的就是你,你这般倔强,委实让叔叔难做了。”
我的天……这到底是谁啊如此厚颜无耻?把人都给弄成这样了居然还能说出“最疼的就是你”这种话?哇塞,是真的疼……真的疼。
那人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可猩红的眼里却没有半点感情:“唉,既然如此,那叔叔就只能给你看一样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