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荀听着穆真真的话,将信将疑。
这种事情可是半点不得马虎,陆荀让褚旭将穆真真暂时先关押起来,等事情查清楚再放出来。
穆真真也是在这次之后,才知道的褚旭的存在。
在穆真真被带走之后,陆荀颤抖着双手重新将方才的那封信件展开,重新仔细的查看。
这上面的内容说的是他父亲的死另有隐情。
虽然陆荀也是这么觉得的,因为当时老王爷是受邀进皇城参加承安公主十二岁的生辰宴。
所来这承安公主,也就是赵瑾姝,也是奇怪。
明明每年都会办生辰宴,但独独那次是宴请了所有的番王,甚至还邀请了附近的邻国一起出席。
要知道,就算是这大郦的皇帝过生辰也不曾有过这番阵仗。
不过,要办也就办了吧。
横竖也是别人的父亲对女儿的宠爱罢了,给他这么一个面子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这个事情怪就怪在,他的父亲自从去了一趟皇城,回来之后便一直卧病不起。
当时寻遍了西南的名医,都没能查出到底是个什么病。
再到后来,皇城便派来了一个御医,说是朝廷记挂益阳王,才将这御医派遣过来的。
本来老益阳王当时就只剩下一口气吊着,在御医来了之后还没有十日,那老益阳王便撒手人寰。
老益阳王与老王妃情深意笃,老益阳王去了,老王妃忧思成疾,在停灵当晚也跟着去了。
自此便留下陆荀一个人,面对的不仅仅是整个益阳,还有当时陆府中那些对这爵位虎视眈眈的叔伯。
当时御医的说法是,益阳王常年南征北战,这身子骨早就在领兵打仗的那些年便出了问题。
如今这年岁上涨,身体便逐渐承受不住。
再加上益阳皇城千里之遥,山高路远的来回奔波,到最后,便是油尽灯枯。
但是这个说法,陆荀是不认的。
因为他自小便是在军营里长大,在军营中的人,只要在战场上不战死,那个不是活到七老八十?
那又像他父亲这般四十来岁的年纪便撒手去了?
这不是扯淡嘛?
军中有的是五六十岁的将军,若按照御医的那套理论,军中现在早就乱了套。
他虽然是不信,但是私底下自己查却也是没有查出来个所以然。
所以,到现在,只是怀疑,但是这个怀疑的种子都快消磨了。
可现在,穆真真带回来的这封信,真是不得不让陆荀又重新开始正视当时的这件事情。
按照信上所说,郦皇的计划便是在三年前,借承安公主的生辰宴给哥哥番王下慢性毒药。
这种药不会立马毒发,只是这个毒一旦饮下,便会满满渗透骨髓,让人行卧两难,最后死在床上。
等解决完老益阳王,下一个目标便是陆荀。
按照信封所说,就是赵瑾姝的所做的这一切,那都是郦皇暗中的计划。
目的就是骗取陆荀的信任,最后收回陆家在益阳的一切权益。
说实在话,这种事情,陆荀是不太相信的,因为他之前就是这么怀疑的赵瑾姝,赵瑾姝并没有做出什么事情。
反而是为了他不顾一切,他也是看清楚了这些,所以才……
他才刚刚跟她表露心迹,接过现在却是这个样子的,他是无论如何也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思索之后,他还是决定先留住赵瑾姝再说,若这信上所言是真的,那么他一定会让郦皇付出代价。
最后,陆荀将这封信件放在蜡烛上点燃,任凭它化成灰烬。
次日,陆荀在世安苑的门口徘徊了许久。
在听见院中有动静的时候,便立刻躲开。
但是他的动静太大,被院中的赵瑾姝听到了,只听到她问了一声:“谁在外面?”
外头的洒扫侍女往外面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见,于是便回去回话说:“回王妃,什么都没有啊。”
“那本宫听见的动静是什么?”
赵瑾姝皱着眉头一问,但是这个时候,文鸢却将她的小布偶抱了出来。
“许是这小东西翻箱倒柜弄出来的声响吧,方才奴婢抓它的时候,它可是才刚刚将柜子上面的木盒子往下拨弄。”
这只程柯送的猫,整个世安苑的人都特别喜欢。
赵瑾姝伸手摸了摸它的头此刻却并没有抱着它玩弄的意思,这只猫明明待在的是后院,她听到的动静明明是在前院来着。
怎么可能是猫呢?
难道是陆荀?
赵瑾姝招来手边的另一个侍女问道:“王爷今日在做什么?”
她看了看天上的时辰,往日的这个时候,陆荀不是早就过来跟她吃早膳了嘛?
今日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昨天才表过白诶!
今天就没动静了。
真是,渣男!
但是转念一想还是不要妄下定论,万一人家今日只是去处理把穆真真送出王府的事情呢?
所以,为了不冤枉陆荀,赵瑾姝还是决定找个人去看看他在干嘛。
但是回来的侍女却说,今日在府中哪儿哪儿都没看见王爷。
连问傅管家,傅管家也说不知道。
得到的这个答复,赵瑾姝整个人都傻了。
连傅管家都不知道?这样的话,要么就是陆荀真的没让任何人知道,要么就是陆荀不让赵瑾姝知道。
毕竟这整个王府之中,除了赵瑾姝也没有别人了。
那会是什么事情要保密呢?
赵瑾姝撑着下巴想了想,最后又让身边的侍女去清桐院瞅了一眼。
得到的消息是清桐院只有侍女,没有主子。
赵瑾姝更疑惑了。
若陆荀是亲自将穆真真送出府去的话,那清桐院中的侍女应该会遣散才对啊。
毕竟主子都没了,这一屋子的人留着做什么?
虽然这王府也不差钱,但是也不能当养着吃白食的冤大头吧?
可是,若穆真真不是被陆荀送出府的话,那么两人又是为何不见了呢?
赵瑾姝越想越觉得生气,陆荀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在她想走的时候上演一波深情流露。
等她回头了又置之不理。
这种手段他又不是第一次用了,她怎么还能上当的?
赵瑾姝现在只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个大怨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