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玉挥手制止了张翠花继续道歉，她踩着垃圾慢慢走到郭栋面前，蹲下打量了对方很久，直把对方看得眼光闪烁不自在才收回了目光。

“你.....”你是谁？

郭栋才刚刚说了一个字，钟灵玉站起来走到张翠花面前，挑眉说道：“郭栋身上并没有鬼魂。”

“怎么可能！”

张翠花飘到孩子的身边，反复确认过后她的表情非常奇怪，悲喜交加中带着快意，甚至还吃吃笑出了声。

这可不像是一个慈母应有的表现。

此时，张翠花身上的鬼气突然翻腾，只见她伸出粗糙的双手，指尖长出黑红色的长指甲。

接下来她的举动更是出乎人意料。

那双粗糙的手掐在了郭栋脆弱的脖子上，死死地用力，仿佛那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跟自己有血海深仇的仇人。

郭栋的身体原本就已经变得很虚弱，经过这么一掐，他连挣扎都没有就直接昏了过去。

眼看张翠花就要把人掐死，钟灵玉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丁点要阻止的苗头都没有，任由对方在那掐得起劲。

儿子一心求死，母亲一心想掐死自己的儿子。

有趣得很啊。

还有阻止的必要吗？

显然没有。

他们自己的选择，外人只需成全就行。

钟灵玉并没有离开，她在等最终的结果，看看这对母子到底谁能如意，同时她也想看看张翠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然而看戏才看一会她就站不住了。

只见张翠花身上突兀地冒出了冤孽镣铐，一个接着一个的镣铐很快铐满她全身，赤红色的镣铐闪烁着寒光。

“！”

得杀了多少人才会有这么多冤孽镣铐！？

原以为是个憨厚老实的妇人，没想到她也有看走眼的一天，不对，细数过往，貌似她看走眼的时候不少。

啧，识人不行啊。

钟灵玉感叹完，拿出一个早准备好小瓶子把张翠花给收了进去，然后直接拨打了急救的电话，等救护车来后她帮着把郭栋弄上了车。

………

清醒过来的郭栋直勾勾地看着钟灵玉。

“不知情的还以为我脸上有花呢，行了，先吃东西吧，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寻死。”

钟灵玉把粥推到郭栋面前。

呆滞的神情，浑浊的眼珠，枯瘦佝偻的身体，十几岁本该朝气蓬勃的孩子却活得像个迟暮老人。

钟灵玉叹息了一声。

她本来有很多想问的问题，但看着郭栋却一句也问不出口，罢了，好奇心什么的压一压就好，干嘛非得去戳别人的痛楚。

“医疗费已经帮你交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你好好休养。”顿了顿她接着说道：“人的一生可以有很多选择，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

在钟灵玉推开房门要走时，郭栋总算有了丁点反应，一字一顿艰难开口。

“你...也...能..看..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