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么可能?”乔嫣苦笑了一下,她体会不了林一铭内心深刻的痛苦,也不想感受他现在变化无常的情绪,只希望和他的相处能够更普通一点,不想时时刻刻如坠冰窖。
人和人之间,她觉得相处如隔着一层毛玻璃最好,可以看得到,却看不透,如果将那层玻璃打破,对方鲜活的本质就会呈现到面前,那种深刻地了解,可能是两个极端,一是爱到极致,或是恨到极点,她并不了解林一铭,也并不想了解他,现在对他只是稍有不满,真的深入了解也许会更厌恶,当然也绝对不会喜欢上他这样的人,这样的林一铭,怎么会和她相像呢?
“小林高中时刚来当志愿者的时候,看到那些被扔的弃儿,抱起来直掉眼泪,老人去世也会找个地方偷偷哭。”方院长看看乔嫣,“你不也是这样吗,起初来做志愿者,哪一次不是哭着回去的,今天不是还哭了吗?”
乔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的职业,还有这份福利院的志愿者工作,好像都是和心痛伴随在一起的。
“小乔,我不知道,你和小林这样更能深刻地感同身受的人,真的适合从医吗?你们会不会把别人的伤痛也叠加到自己的身上了?”
林一铭被一个孩子绊倒在地,那个有着轻度智障的孩子骑在他身上得意地挥动着胳膊,乔嫣看着笑闹的他们对方院长说,“有些事情不管适不适合,必须要有人去做,坚持下去,也就慢慢习惯了。”乔嫣并不认同方院长判断她和林一铭之间的相像,如果要找出他们之间的相似之处,那只有一点,林一铭和她,都没能将最初的选择坚持下去。
“唉。”方院长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们年轻人现在都说什么软肋,有的人软肋是欲望,有的人是亲人,可小林的软肋太多了,顾及的事情也多,别说抽出一根软肋来,只是碰一下就会痛,医者医人,什么时候他能将自己的心病医好呢?”乔嫣再抬头向小操场看去,林一铭和那群孩子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