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白山再一挥手。
三颗新鲜的红线果,还有小浪货提供的胭脂水粉、红色纱裙、绣花材料就落在了面前。
“这一次的需求是在飘散着胭脂水粉香味的环境里,感受一次“男人绣花”的场景,并感悟其中的意境。”
“唔我大概知道该怎么做。”
少年深吸一口气,盘膝而坐,手指挑开了胭脂水粉盒子。
胭脂是膏,水粉是粉,近距离闻,香味很淡。
白山心底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
他不讨厌女人用胭脂水粉,可作为男人这么做,就有点恶心了。
东方姑娘是漂亮,可那是演的,真正的“东方姑娘”怕不是如花的样子。
就算不是如花的样子,白山也从没想过变成东方姑娘,哪怕一刻都不想。
但为了修行
“试试吧,东西都准备好了。”
白山咬着牙,手指抹了点胭脂,有捏了点水粉,继而抓起绣花针和一块绸布,坐在胭脂水粉的味儿里,闭上眼,开始想象场景。
红纱帐,梳妆台,一个男子剃光了胡须,施了胭粉,身上穿着便是女人都觉得娇艳刺眼的粉色衣裳,不男不女,妖异无比。
粉衣男子左手拿着绣花绷架,右手捏着绣花针,正带着女儿家的笑,在低头绣着花。
似乎是听到不远处传来门扉推开的声音。
粉衣男子放下绣花针,柔声喊道:“莲亭”
他姿态妩媚,似温柔贤淑,千依百顺的小女儿家姿态尽显无疑。
“莲亭,你回”
画面骤然被打断了。
白山从观想里退了出来,继而大声喘气。
因为这是一种感悟的状态,而并不单纯是回忆,所以代入感会很深。
而这种代入感和他的本心产生了强烈的冲突,随着深入,冲突越发剧烈。
除非他改变自己的本心,否则这功法怕是练不了。
“不行啊”
白山只觉面色苍白,他只觉得再继续下去,怕是要吐血了。
凝视着这深闺红线三千针】的册子数秒,他又合上了胭脂水粉盒子,继而挥手把这些都收了回去。
“算了,不练这个,练不来。明天把这些东西再还给小梅姑娘吧。”
“只是如此看来,功法似乎也不是随便练的。”
“姑爷,感觉怎么样?合身吗?”
“”
“胭脂水粉动过欸”小浪货双眼放光,惊奇地看着白山。
“我什么都没做。”
小浪货带着笑,发出一个很敷衍的音节:“嗷”
“嗷”完了,小浪货又抓着红纱裙闻了起来。
白山转身就走,走着走着,不自觉地就跑了起来,身后的小浪货笑出了鹅叫。
白山跑到内院主过道上,才舒了口气,这种事以后坚决不做了。
他抬头看了看方向,再往东就是藏书阁了。
去藏书阁,可以去拿新的功法。
但白山现在却并不准备去。
虽说他昨晚已经突破了五境,而且学会了一个真气战法,但却远远不够。
他就如一个在象牙塔里拿到了结业证书的学霸,对外面世界充满憧憬,但是完美地掌控了知识,和能够完美地应用知识是两个相近、却又有着区别的领域。
白山不想囫囵吞枣消化不良,他决定花几天时间沉淀一下,然后再去藏书阁找新的功法。
若不是他不能公开自己的力量,他都想直接找人练练手了。
只有在练手和历练之中,所学之物才能真正地运用自如
数日后。
宋家后院,内眷居所。
天光垂落,老树之下,锦衣少年席地而坐。
他双目微闭,宛如睡婴,呼吸绵长。
西风掠过,老树上一片叶子悠然飘落。
少年抬手,也不知怎么的,那手竟是快到拉出了残影,直接拈住了一片落叶。
手静止,树叶亦静止。
少年变得似一尊雕像。
可下一刹那,一股可怖的气势从他身上升腾而起,这气势缓缓汇聚到他指尖的落叶上。
好像他拈着的不是一片凋零树叶,而是一把能够追魂夺命、闪烁着烈日璀璨光华、直逼人眸、令人畏惧的飞刀。
没有人有信心逃过这样的飞刀。
当他抓住一片平平无奇的枯叶时,他就已经抓住了周围人的性命。
他只要丢出枯叶,就会有人死去。
他拿着枯叶,任何人都可能死去。
少年随手抛开枯叶,可怖的气势也随之消散。
“经过这几天的熟悉,总算进步了些,如果能够找到切磋的对手,或是合适的历练之地,应该会更好。”
“算了,这一点暂时没办法做到。
我还是去看看妙妙姐吧,这几天她经常往外跑,应该又去红泥巷了”
白妙婵确实在红泥巷的赵大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