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劲松在孟良崮结束了反围剿的讨论时,阿桂、明兴和傅桓、福康安等人已经点齐了兵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济南城,当朱劲松带兵离开孟良崮的时候,阿桂和傅桓、福康安等人已经带兵离开了济南城五十里。
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阿桂这个鞑清的钦差大臣占据了先手,可是等朱劲松带兵赶到淄川时,阿桂等人却刚到普济。
理论上来说,我鞑清的官兵背靠着鞑清朝廷,能够征调的牲和民夫既多,装备盔甲的士兵又少,一天走个百十里地应该不成问题。
但是吧,理论这个玩意始终只是理论,因为行军不是徒步远足,光走路不是全部,重要的是走到战场还要去砍人,对体力消耗是极大的,所以正常情况下的行军速度就只有三十里左右。
要想达到日行百里的效果,要么得是一支纯骑兵队伍,要么就抛弃辎重急行军。
问题是阿桂这个钦差大臣手下足足带着十三万大军以及大量的辎重以及补给物资,再加上刚到普济就得到淄川落入朱劲松手里的消息,阿桂阿桂自然不敢再让我鞑清官兵处于急行军的状态,就连红夷大炮都是让人推着走,负责运输炮弹的士卒也跟在红夷大炮不远处。
没有跟朱劲松交过手的福康安则是心中不屑,觉得阿桂已经被吓破了胆,要不是阿桂手中掌握着钦差关防,福康安甚至都想教一教阿桂该怎么做人。
明明手握十三万大军,又是在济南府境内,居然还怕孟良崮的那几个匪徒偷袭?
简直丢尽了我鞑清的脸面!
要是本大爷手底下有十三万大军,曹州那边的八卦教早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好吗!
福康安端坐在马上,一边按照阿桂的命令慢慢前行,一边在心中暗骂阿桂这个钦差大臣废物。
行不多时,远方已经出现了一个村庄的影子,福康安原本臭的跟狗屎一般的脸色也终于舒缓了几分。
福安康勒住战马,对亲兵吩咐道:“来人!去前面的庄子,征调泥堪民夫过来帮着转运辎重,让村子里的妇人准备好吃食。”
挡在福康安前进路上的这个庄子并不是很大,约摸有个百十户人家,此时正值秋后将要入冬,又是下午太阳将将西行之时,村头处正有几个孩童玩耍。
这些孩童之中,最大的不过三四岁,此刻眼看着福康安带领大军慢慢行来,这些孩童便一哄而散,各自都向各自的家中跑去。
福康安瞧着这些四散而去的孩童,心中本也不以为意,只是冷哼一声,眼睑微垂,打算先到村子里歇歇脚。
只是忽然之间,福康安的耳朵却是微微一动,继而脸色转寒,勒住胯下的战马之后喝道:“来人!”
福康安毕竟是骑在马上,速度远比那些三四岁甚至两三岁的孩童要快,等福康安到了那些孩童不远处的时候,却听得那些孩童一边跑,一边还着喊着:“鞑子来了!有鞑子!”
待亲兵嗻的一声应下之后,福康安便吩咐道:“传我的命令,屠村!鸡犬不留!另外,再派人去前面的那些村子都看看,看看哪个村子里还有人喊鞑子这两个字的,挨个都屠了!”
福康安的亲兵当即领命,带着直隶八旗的骑兵们呼啸而去。
很快,整个庄子就再没有了惨叫声,只剩下地的尸地,还有被烧成灰烬的房屋。
福康安依旧端坐在马上,神情阴冷的喝道:“走!”
……
淄川县的城头上,朱劲松左手拎着望远镜,右手拎着一杆燧发枪,正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埋伏姓福的一梭子。
淄川县的东边离着青州府不远,南面离着博山青石关也不算太远,城西不远处有一条孝妇河,如果筹划得当,完全可以趁着福康安的先锋大军渡河时埋伏他一梭子。
只是还没等朱劲松想出个所以然来,柯志明这个情报头子却匆勿赶来,向着朱劲松拱手拜道:“启禀公子爷,急报!福康安在普济附近屠村!”
朱劲松一愣,问道:“什么?”
柯志明再一次拱手拜道:“启禀公子爷,福康安在普济附近屠村,据说是因为有孩童无意间喊出了鞑子这两个字,另外,鞑子官兵毫无军纪可言,一路上……”
柯志明咬了咬牙,说道:“一路上,已经祸祸了不少的村庄!”
朱劲松的脸色逐渐变得狰狞,握着望远镜和燧发枪的手指因为太过于用力而指节发白。
仅仅只是因为几个孩童喊出了鞑子这两个字?
祸祸百姓?
艹恁娘!
朱劲松微眯着眼睛,望着济南府的方向问道:“福康安到哪儿了?”
柯志明道:“回公子爷,福康安的前军已经过了普济镇五十里,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天黑之前就能到达孝妇河西岸。”
“另外,阿桂变更了行军方式,原本鞑子官兵一天要行军四十里,现在只有三十里不到,原本阿桂的中军离福康安的前军约有三十里,再三十里后,是傅桓率领的鞑子后军,现在,阿桂的中军离福康安的前军只有二十里,傅桓带领的后军离阿桂的中军也只有二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