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解决掉朱劲松这个天字号的反贼头子,想指望关内的螨州八旗和绿营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按照钱聋老狗之前设想的那样儿,调索伦兵和蒙古八旗入关平叛。
除了继续调兵平叛以外,钱聋老狗还准备了第二招。
既然朱劲松那个反贼头子搞出来,想要通过报纸的手段来抹黑我鞑清,从而号召天下人反叛我鞑清,那朕就让你们这些泥堪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民心似铁,官法如炉,让你们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以下犯上,虽直不佑。
敢散播者,族诛。
敢私藏者,族诛。
敢效仿朱逆搞农会抗税者,族诛。
现在这些已经举旗造反的反贼们,统统诛连九族。
总而言之就是“务以严行剿杀为要”,大不了就再来一次江阴十日、嘉定三屠。
把这些泥堪杀到怕,看他们还敢不敢造反。
然而当钱聋老狗下定了“务以严行剿杀为要”的决心之后,我鞑清的国库却狠狠给了钱聋一巴掌。
国库没钱。
周迅曾经说过,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鲁树人也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连英雄好汉都要为了钱发愁,更别说败家子钱聋。
钱聋他爷爷麻子哥还有他爹庸挣两代人积赞下的几千万两家底,早就被钱聋老狗一次次下江南给折腾光了。
更操蛋的是,钱聋老狗的脑回路不太正常,刚一登基就废了他爹定下的火耗归公,把他爹规定用于修缮河道的火耗都拿去游了江南,我鞑清的官老爷们上行下效,一个个都想着怎么把火耗弄到自己手里。
再加上数次进剿朱劲松这个天字号的反贼头子,每次都要在粮草军饷和火器弹药上花费大笔银钱,所以我鞑清国库虽然不至于空的跑老鼠,但是也没钱再支持钱聋老狗大规模调兵进剿。
当然,国库没钱这事儿虽然蛋疼,但是对于钱聋老狗来说却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迅飞先生说过,内事不决找和绅,外事不决也找和绅,没钱的时候更得找和绅。
钱聋老狗当即就把和绅和中堂给召进了宫里,然后暗示我鞑清国库缺钱。
反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一个,要么你和中堂给朕解决国库缺钱的问题,要么朕就用你和中堂来解决国库缺钱的问题。
和绅和中堂心道国库缺钱有什么大不了的,万岁爷您至于拿这点小事儿来吓唬奴才?
所以,和绅和中堂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说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奴才听说,户部右侍郎汪柄忠家里最近又添了几房小妾,吏部左侍郎许振东之女许可欣前些日子刚买了两座院子,还声称皆是父辈颜面。”
“以汪柄忠、许振东的俸禄,要说添上几房小妾、买上几座院子,倒也算不得什么大问题,可是汪柄忠家的小妾乃是八大胡同里的头牌姑娘,许可欣买的那两座院子,哎哟,那地段儿可是寸土寸金,两座院子加起来,怕不得个百十万两?”
“所以,奴才以为,似汪柄忠、许振东之辈,多半都是表面清廉,实则贪腐无度之辈,奴才打算明个儿在朝堂上弹劾二贼,还望万岁爷明察!”
你看看,你看看,这钱的事儿不就解决了吗。
区区几百万两的军费而已,崇祯那个蠢蛋能因为一百万两军费就愁的要死要活,而我鞑清皇帝随便抄上几个大臣都能抄出个几百万两,其中智愚,高下立判。
有了钱,钱聋老狗当即就下令调动索伦兵和蒙古八旗入关平叛。
而索伦兵和蒙古八旗也确实不负钱聋老狗的厚望,前脚刚刚传出钱聋老狗下旨征调索伦兵和蒙古八旗入关平叛的消息,后脚就有一大批封疆大吏被吓破了胆,原本因为陈泰来封锁漕运而无法解运京城的税银也开始从各地解运。
但是吧,这些解往国库的税银还没离开各自的省治,就被各个地方上的“叛军”团伙给劫了.
各地方的封疆大吏们一看税银没了,当即就愁的不行不行的,因为这些可是税银呐,都是老百姓一文钱一文钱积攒下来的血汗钱,是我鞑清朝廷平叛的军费,哪儿能说没就没了呢?
在发现税银被劫之后,这些忠心耿耿的封疆大吏们先是“自掏腰包”凑了笔军费,接着就急吼吼的带着手下的巡检、绿营之类的兵丁去征剿叛军。
然而那些劫了税银的叛军却不翼而飞,任凭那些封疆大吏们怎么查访都找不到叛军的影子。
无可奈何之下,这些封疆大吏们也只能给钱聋老狗上了请罪折子,先是坦承了自己治下无方、丢失税银的罪过,请钱聋老狗治罪,接着又话风一转,说哪怕是倾家荡产、砸锅卖铁,也会想办法补齐丢失的税银,还请万岁爷再宽限一些时日。
然后,这些封疆大吏们就开始砸锅卖铁。
正所谓上行下效,封疆大吏们都开始砸窝卖铁了,那地方上的官老爷们肯定也得跟着砸锅卖铁。
倾家荡产是倾百姓的家,砸锅卖铁也是砸的百姓家里的锅。
官老爷们再一次收起了钱聋四十九年的冬税。
要脸一点儿的,就把税收到钱聋九十四年,换成不要脸一点儿的,就直接把税收到钱聋一百四十九年,因为要平叛嘛,平叛就得花钱,如今国库空虚,不提前收税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