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间过的也快,转眼一个月便过去了。陆冰卿组织了那些欲前往泅渊的魔修们,踏上了杀戮的征程。对于这么多魔众,陆冰卿自有管辖的一套法子,临行前放了话,“本君不管诸位是否有何恩怨,或者有何小心思,但既入了这个队伍,便是战士,是去出征是要去对付泅渊凶兽的!既然带着魔窟傲气而去,便给本君胜利而归,也莫要让正道之士看我们的笑话!”
陆冰卿形貌虽小,但说话时自有一番气度,也能镇住那些不服她年龄之人。陆冰卿对一些魔修也留了些心思,怕他们中途搞小动作,坏了组织纪律。若是焱逻和莲依在情况便会好上许多,毕竟资历实力摆在那儿,哪轮得到那些个心高气傲的人闹事儿。
正道人士那方是分宗门和家族前往泅渊,然后组成一个大联盟,不若魔窟之人一起前往泅渊。陆冰卿也是经历过数次泅渊之行的人,除了第一次懵懵懂懂不明那些正道人士之间的尔虞我诈,余下次数都是边处理凶兽边看戏的,说精彩也算不得精彩,还没民间的话本故事来得有趣,说凶险倒真能这般形容,毕竟每次都有些人不明不白死在那儿,还死状各异,看之可惜却也仅只是可惜。
魔窟队伍颇为壮观,上万人齐聚一起,形貌各异,不像前往泅渊杀凶兽的,倒像是打群架的。泅渊是在西方靠近正道的地方,每次魔窟众魔路过正道地界时都会引起一番轰动,也只有这个时候魔道人士可以正大光明地走在正道的土地上,毕竟是去保卫众修士的修行之地,还有众凡人生存繁衍的地方。
陆冰卿作为头头过的很是艰辛,这次为了鼓励魔众为泅渊之行做大贡献,更为了扬魔窟威名,特意弄了个奖罚制度,便是制作一个表格记录魔众猎杀凶兽的多少,得第一二三者会得到魔宫赠送的礼品。虽然魔宫也没多少拿得出手的东西,但这想法也算新奇,对魔众有些吸引力。
说起来这事儿的源头还是焱逻,便是在前往泅渊的前几天,陆冰卿收到了焱逻从东丽境地差人送过来的信件。信中所言先是问候了她与莲尚寒一番,然后随意写了几件夫妻俩遇到的趣事儿,到最后的说词中便提及了此事。原本陆冰卿看着极为感动,看到后边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感动的氛围都没了。
焱逻的话有些郑重,中心意思便是让陆冰卿带领魔窟众人撸起袖子加油干,别丢了魔道的脸面,身为魔窟之主,更要做出表率。陆冰卿在心里诽腹不已,这魔宫在魔窟更像个象征性的存在,哪能做那么多事儿,顶多便是威慑一下,更甚者她作为一个孩子,跟那些老油条对上也是颇为费劲,组织魔众出征是一回事,让他们好好干又是一回事儿,用的精力不一样啊。末了只能哀叹一句,“焱逻此举甚不得我心意!”
正在陆冰卿操心这操心那儿的时候,麻烦来了,正道宗门净元宫与他们魔窟众人遇上了。此时他们已经行至离泅渊不远处的一个城镇,因着人数众多,直接潜进了山林中歇脚,恰巧这净元宫的人也不往城镇去,是以两方人马便遇上了。净元宫只有十数个人,但皆是女子,魔窟这方有数个男性魔修见到了便出声调戏了一番,净元宫这些美娇娥不受这个气儿,两边人便打了起来,其余的魔修皆是做壁上观,嗑瓜子儿不嫌事大。
陆冰卿赶忙去了事发地,两边的人还在打斗,十几个女子对战三个男子,各种魔气术法混在一处,让人眼花缭乱。陆冰卿随手扯了哪个看戏的魔修腰间的鞭子,直接一挥手甩了过去,正好阻止了那三个魔修的动作,同时左手凝结出一团魔气,打散了净元宫众人成型的招式。
陆冰卿一个翻身落在两方人中间,严肃地说道:“两方人皆是前往泅渊与凶兽斗争的,何必为这等事情伤了和气。”说完对着净元宫的人道,“此事先是由我魔窟之人引起,本君再此代表魔窟向净元宫众人赔罪,至于那三个犯了规矩的,本君自有处置。”
净元宫众人见有人出来调节似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这里有诸多魔道之人,她们这些人如何以寡敌众。为首的女子说道:“既是如此此事便罢了,若还有类似事情发生,我们也不会忍气吞声。”陆冰卿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感激净元宫众人的识趣,接着她道:“不久后便能到达泅渊,诸位女修士不若与我魔窟众人一起,也好有些照应。”
净元宫众人正要表态,便听那三个魔修不服地说道:“我们不过是出声调戏几句,倒是她们先动起手来,难道正道人士便是如此气量狭小?魔君将事情这般处理,是否有失妥当?”
净元宫一个年纪稍小的女弟子气道:“何为气量狭小?我们路过此处遭尔等轻浮待遇,难道还能忍气吞声不成?”
陆冰卿在心里哀叹几句,出声道:“这事儿你们可以另寻时间处理,决斗也罢息事宁人也罢,随你们便,可这是要一起合作着做大事的,忍让一步一切好说。若是魔窟之人不听话,本君便杀鸡儆猴,若是净元宫之人一味纠缠,本君也不客气,不怕破了那些规矩。”这时那三个魔修不说话了,愤恨一番走进了人潮。
这时周边围观的魔修都散了不少,还边走边叹没有好戏可看了,恍惚间陆冰卿似乎听到了几句不太好的话,“这魔君怎么时刻都出现,烦不烦?修行那般枯燥还不给看戏了?”“魔君这娃儿八成是看净元宫的女子娇美,特意温婉了一些,怎的不见她对我们这般?”“孩儿心性,作甚大事!”陆冰卿抿了抿嘴,心里默念了一遍静心咒,看来她还没修炼到那般人见人爱的地步,倒是有些失策,看来得多加努力才行。
陆冰卿再次问道净元宫众人是否想与他们一道,那为首的女子先是礼貌地谢过,然后说道:“我们姐妹在来时便与柳香阁的弟子通过信,说是在泅渊外围的镇子会合,马上便到约定的时日,我们先赶路为好。”
“原来如此。”陆冰卿状做了然地点了点头,颇为惋惜道,“那本君也便不强求了,有劳净元宫众人先行一步,我们魔窟众人随后便到。”
净元宫的人应了,然后告辞离去,围观的人立时分出一条道,目送着她们远去。有人说道:“还赶路呢,我看她们八成是不想与我们一道,观那面色个个傲气,不然哪会出现刚才的打斗之事,顶多会斗嘴罢了。”陆冰卿不置可否,然后出声让众人该干嘛干嘛去。
这净元宫算是一个较为特殊的宗门,因为这门派里只有女性没有男性。传闻她们的祖师爷恨透了寡性薄情的男子,忽而弄出了这么个门派,专门敌视男性。而且这门内女子皆是美人儿,让修仙的各门派只能看不能吃,无比糟心,倒也成全了她们祖师爷的心意,惩罚了这些专看表象的男子。
为首的那个净元宫女弟子名唤林莺,道号颖池,据传是修仙界第一美人儿,当年陆冰卿也有幸见过,确实不负盛名。一对柳叶眉,微蹙时仿佛满含忧思,让人心头一跳,顿起怜惜,舒缓时若春阳绽放,丝丝暖意淌入心间,似羽毛轻抚让人躁动。一双桃花眼,眼眸微闭羽扇轻叠,颤颤巍巍柔情入骨,倏尔轻挑眼皮儿,瞳若星空明亮,色泽犹如琥珀。此人身形高挑,虽着一身鹅黄宫服,却是出尘脱俗,似有仙人之姿,比现在的陆冰卿要出色些许。
陆冰卿在打斗的地方站了一会儿便也离去,刚才与净元宫的人客气也不过是做个样子,让她们三分。这修仙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惹谁都好,可千万别去触了净元宫众美人的霉头,白惹不痛快。总而言之便是净元宫的人不好惹,因为她们皆是女子,跟一众娘子军对着干,委实不是明智之举,是以无论男的女的都会下意识避过净元宫的人,然后嗟叹“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陆冰卿立马差人找了那三个挑事儿的魔修,杀鸡儆猴这事儿还是要做的,不过她也没做些什么,仅只是将三人的名号从奖罚名单里去掉。这三人最后只能叹道自己倒霉,缘何招惹了那些女子。
陆冰卿在心里诽腹:“谁让你们招惹了正道的极品门派,该当如此!本君尚且绕道,哪是你们这般‘无知’之人应付得了的。”
三天后陆冰卿便带着魔窟众人到了泅渊之地的外围,那儿已经有好几个正道门派到了,看到这一大群魔修过来,有些吹鼻子瞪眼却又不能做些什么。陆冰卿看着有些想笑,这法子着实能膈应到正道人士,不过若是心性开阔些,哪会在乎这些。
陆冰卿安置好魔众后便独自去了泅渊之地里边,现在已经能感受得到凶兽诞生的气息,不过数日便要开启战斗。若非难以寻到凶兽诞生的痕迹,这正魔两道也不用费那么大阵仗来处理此事。
这泅渊外围还是郁郁葱葱,踏入泅渊地界后便是一片荒芜,入目景象皆是深红色的地皮,就像被烈火焚烧许久,表皮还带着灼人的温度。这泅渊之地充满秘境,那些凶兽便来源于此,但是秘境难寻,每次泅渊之行能破坏掉数个便是值得庆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