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轩眼猛然睁大,怒视着他,“你究竟要做什么!”
贺清流浅笑,“李大人何必恼羞成怒呢?李大人其实看的很分明,不是吗?”
他低沉着声音,“景王是晋国的最大支柱,却也是晋国最大的威胁!”
“这一点,李大人应该是看出来了吧。”
李鹤轩的双手紧紧握起,但是贺清流的话却在继续,“景王的存在就像是这长威军的制度一般,年长而日久,已经到了快支撑不下去的地步。晋国为什么这些年来一直处于弱势,有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皇权和兵权没有得到很好的结合。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几百年,一直到今天,长威军和皇族之间的平衡再次被打破,这场争斗谁也不能避免。”
他看着李鹤轩不信的目光,淡笑,“如今的长威军还是皇室控制得了的吗?或许换一种说法,长威军与其说是守卫晋国还不如说是在守卫着这套长威军的制度,守护着它不断延续下去。李大人,我说的对吗?”
“别说了。”李鹤轩神色有些慌乱,他痛苦地闭上充满挣扎的双眼。
“李大人,你和她,真的还适合在一起吗?你和她,根本就不是一路的人!”他凝视着他,“李大人,你能做一个好丈夫,也能做一个好官,但是,”他微微一顿,“你能改变一个人的内心吗?你能阻止一段调和不开的矛盾吗?”
贺清流淡漠地笑笑,“这就是天命,谁也逃不过的天命。”
别说了,别说了,李鹤轩第一次这般狼狈地逃开,仿佛身后有着一匹巨狼要吞噬一切。
李鹤轩逃回了营帐里,一天一夜都没有出来,朱顺走进营帐里去打探情况,结果却被一向温和的李鹤轩给轰了出来,朱顺这才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他想了又想,还是写了一封密信,然后派人快马加鞭地送往景王府。
朱顺没有想到景王会来的这么快,他接到消息出去迎接的时候,景王看到他第一句话就是,“他怎么样了?人好了没有?现在是不是还在营帐里面躺着?”
朱顺一句话都没答上来,而是愕然地看着她眉眼之间流露出来的担忧,他在信里并没有多做夸张,只是将李大人的情况如实写来,也并没有写到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但是,但是景王却抛开了所有的事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不过是因为他在信中的一句话,他可能出事了。
朱顺从来没有见过她这般的在意一个人,这般的将一个人放在心上,这般的全心全意地对待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