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走吧。“

温步尧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阵旋风卷走了，莫空想起还有一个，大汉也被卷走了。鱼灼看着自己的屋子里被明目张胆地带走两个灵魂，心中不快不言而喻。她恨恨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手指攥紧了衣袖。

在风中凌乱了好久，温步尧才站定，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不在不瞑间了。

“这里是？”温步尧眼前一阵眩晕，急忙忙开口问道。

“火照之路，顾名思义黄泉路。”

温步尧清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是一盏盏浮在空中的长明灯。还在那段路上，他身边都是明亮的长明灯，这里是火光最亮的那个路段。没想到之前在车上看到的风景，竟然到达，都一一实现了。

“你让他出来。”莫空走到温步尧旁边，命令的口吻。

温步尧沉默了半晌，道：“他不愿意。”

莫空显然一滞，但也没有坚持。

温步尧看向莫空，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杀死自己弟弟的人，更何况刚刚还救了自己，虽然他不知道莫空带他来这里有何用。不，应该是说救了莫未，毕竟自己和莫未融为一体。

空气沉寂了几秒，凉风拂过，温步尧感到些许冷意。

大汉没走，浮在温步尧旁边，声音特别洪亮，对着莫空道：”多谢相救。“

没有理会大汉，莫空看着温步尧，仿佛从他的眼里就能看到了莫未的神情。过了好久，他终于叹了一口气：”他终是不肯原谅我。“

温步尧看着眼前的男人，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凶残，但却偏偏杀了自己的亲弟弟，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么一个西装革履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还救出自己，应了自己要求，明明就不是莫未的意愿。

”你真的杀了莫未吗？“

莫空一顿，将脸转向另外一边，背对着温步尧。大汉站在一旁觉得自己不合适待在这里，和温步尧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

长明灯照亮前路，温步尧看着莫空的背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也许，另有隐情?

“你有什么苦衷可以告诉莫未，你本来就没有想要杀他，对不对？”温步尧上前一步，抓住莫空，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只是一瞬间的本能。

莫空看着温步尧，严肃的面庞上流露出来的更多的是愧疚，以及难以释怀的罪孽感。

温步尧看着他，只是在莫未的回忆世界见过莫空，但他不想看到悲剧再次重演。他懦弱，选择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希望得到一个每个人都能接受的恰好距离，希望有那么一天，世界上每一个人都能够得到应有的对待，哪怕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也应该得到该有的宽恕。

宽恕之后，最好的结果就是赎罪。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这份懦弱能不能够提升到这样的高度，值不值得做到这份地步，他看着莫空，知道自己这样做并不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却是最大程度避免了亲兄弟之间的正面冲突。

哪怕是谎言也好，温步尧看着莫空，心道。

至少，谎言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挽回一些东西，甚至避免莫未想要决斗的意念。

莫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看向了天空中漂浮着的长明灯。

温步尧听他讲述，安静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一如既往的平和。

这里的长明灯是点燃在君王陵墓里，在长达上千年的时间里衍生出了自己的灵魂，漂浮到这里再也不肯离去，渐渐地，随着朝代更迭，更新换代，这里的长明灯越聚越多，多到足以照亮一整片黑暗时空。

所有通过这里的灵魂都称这里为黄泉路，亦或是火照之路。

“在这里，我遇到了未的灵魂，残损，破败不堪。”莫空看着天空，背对着温步尧。

原以为莫空是要回忆往昔，莫空突然回过身，盯着温步尧：“未，莫未被你吞噬了?!”